bsp; “可,可……”贾似道指着那血痕,一时口吃。
“师宪兄,你可知道这是什么地方?”
“有什么讲究?不是某个特殊的瓦子么?”
“哈哈,倒也没错。”韩熙和贾似道退后几步,重新落座。
他两人让出干旁的空间,立刻有激动异常的其他观众补上。而两人身旁身后,也都是站立着奋臂呼喝之人,以至于两人所处的一几两榻,俨然成了乱哄哄环境里一个小小的谈话之处。
“师宪兄,令尊先前是淮东楚州宝应县的知县,在任上颇擅调和,往来奔走的足迹遍及盱眙和黄水洋之间的多个军州,所以才得南北商贾的好处,在短短两年里,攒下了如此身家。不过,大宋和大金的边境贸易,可不止令尊所见的这些。”
韩熙从满脸狂热到冷静谈话的变化在瞬间完成,就连贾似道都愣了一下。
他第一反应,觉得这韩熙是在试探什么。于是刻意不提东面黄水洋上定海军的环渤海贸易,而是把话题稍稍扯开。
“这数十年来,淮河私渡,讥禁甚严,而民触犯法禁自若。我曾听说,淮西到荆湖一带,地旷人稀而郡县孤弱,边境奸民、奸商出没其间,发源于江西,而波流于江北,盖其挟裹丁壮动辄上千,尝震动郡县,朝廷力不能制。”
“边境奸民、奸商?”
韩熙笑问:“师宪兄,边境的走私如此猖獗,只在淮东一地,那些奸民、奸商手指缝里流出来一些稀碎好处,就让令尊吃饱。宝应县以东的海贸,宝应县以西的宋金两国数千里国境的走私,该是何等规模?老实告诉你,一年里头,五六百万贯是有的!你真觉得,那是边境奸民、奸商能做成的?”
贾似道心中一动,脸上依旧保持茫然神色:“你的意思是,这些走私,都有咱们大宋朝廷的官员在幕后……”
“因为北面大金两分,南京开封府这边的盐业,非得转而仰赖大宋才行。而大宋朝堂上要对此做出决断,没有两三年的争执都出不了结果。既如此,底下文武只好自家想办法维持局面。为此,朝堂一位年高德劭的外戚,和边境一位开阃荆襄的大员就此私下扳了腕子,勉强达成一致。”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