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都是被权势富贵迷了眼,说完继续闭目诵经。
尚书府经此婚事成了满京城笑柄,本是出口了气的德妃却没精力看笑话。
年关将至,太子就要及冠,也意味着到了大限之期。
这些日子东宫比往日更加冷寂,里外仆从皆提着心,节前,宫内外操办着新春事宜,大街小巷的百姓忙碌又喜庆,映射的东宫更加悲情冷寂。
景隆帝和德妃几次前来探望,次次德妃红着眼睛离去,为避免外界猜疑,景隆帝不准任何人透露太子病情。
这几日凌恒时常对着窗外发呆,一看便是半日,似乎想将这世间印在心里。
对待死亡他早已心如止水,甚至于他而言是种解脱,只是牵挂双亲,白发人送黑发人。
也惋惜他半生所学,满腹济世治国之道没能造福天下。
凌恒回忆着过往,从六岁起,寅时起床温书,巳时上书房,午后习兵法军事,骑马练箭至晚间,随时接受君父检查,日复一日从未有一丝懈怠,直到受封后分府别住。
皇子们的教养作息比寻常人更为严苛,可他从未有过抱怨,这是身为皇家子肩上的责任。
他还记得,在中箭受伤的前一个月正是春闱科考,殿试之际,他们几个成年皇子就坐在偏殿,与参考贡士一同答写卷宗,陪考历练。
若非皇子成绩不计入名次,他便是那届的一甲状元。
过往种种,而今却只剩一副病残之体,所有抱负都化成空。
今日的暖阳分外好,凌恒望着外面,目光像在寻找什么,而后眼中落入几分失望,继续静静欣赏着风景。
茗山进来时就见主子又在独坐出神。
“太医院一直在为殿下研制新药,听说是在宁康丸基础上又添了几味药材,效果会比宁康丸更佳,一会儿就送来,这回说不得能治好。”
凌恒笑了笑,他的身子他最清楚,除非神仙出手,否则根本没救了。
茗山说完又劝主子去床上躺下歇息。
“我不累。”凌恒温和道,“马上年关了,府里上下的节礼赏赐可都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