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姩实在想不通他这个从来对她不闻不问的野爹找来能有何事。
不会是借钱吧,姜姩皱皱眉。
见小贵人犹豫,小高子摸了摸袖中的银钉子,立刻说道:“姜大人已在宫门口等候了。应是家中有急事。”
姜姩叹了口气,转身坐回了软榻上:“那让他进来吧。”
乾明宫门窗紧闭,对于姜文州的来意姜姩着实一惊。
她没想到姜文州知道她并非亲生的,姜文州也惊讶姜姩竟对身世真相如此淡定。
殿中莲花漏滴滴答答,室内的氛围越发凝重。
“姩姩,你的生父平南王如今屡战屡胜,有功高过主之势,此时查你身世的人怕是忌惮平南王之人,你切莫大意身边人。后宫三百多人,除了那位他一意孤行册封的皇后娘娘,那些官员家的女子,又有哪个不是他用来制约权衡的工具?”
姜文州拧着眉,这些时日他每晚睡不着,都在想到底是谁在查姩姩的身世,平南王忙着打仗不可能是他,且他若想查,多年前便已查了。
裴玄,是姜文州唯一能想到会查此事的人。今早又闻平南王在南蜀再立战功,姜文州便再也坐不住,急急奔宫里而来。
看着姜文州眼底的一片黑青,眼神中的忧色不掺假,他每日沉迷酒色,难得像今天这般清醒。
“入宫便是为质,终是这十几年过于安逸,使为父放松了警惕,当初皇上突然给姜家一个入宫为妃的名额时,我就该考虑到此种可能。”
姜姩手中的茶盏清脆落地,几乎是呼吸短短窒了几秒,清亮的眸子倏地暗了下来。她想到那支认亲的发簪,怕是初见之时,她便漏了陷了。
她的心中好似忽然爬上了无数蚂蚁,说不上剧痛,却零散的释放着密密麻麻的紧张的疼感。
他待她好是因为不想让她逃,他救她是因为质子还未尽其用,她只是他拿在手里,以备日后拿捏平南王的棋子?
“为父以往并不称职,只希望能尽力帮到姩姩一二,这才有脸下去面对你母亲。”
姜文州这次是真心的,他有胆量进宫来说这些话给她听,便已是将脑袋系在了裤腰带上了。
姜姩一双杏眼微微颤抖,她瞟了瞟殿门,对姜文州小声道:“母亲给我留了一根玉簪,但那簪子如今落入了韩府,父亲可否帮女儿将簪子讨回,再送到南蜀去交给平南王,只有平南王才能与裴玄抗衡。”
姜文州嘴唇微抿,激动的道:“好,我这就去办,你自己在宫中切记小心行事。”
姜姩看着他的背影,又忽然想起了什么,将他叫住,她指着殿中成箱成箱的玉器:“父亲搬一箱回府。”
“我贪财是贪财却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