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至于……”
“这是做给人看的!”
姜文州眸子一亮,感慨女儿似是长大了,他眼眶之中晶莹闪动,紧紧抿着唇,伸手拍拍姜姩的肩膀,搬着玉器箱子出了殿门。
送走姜文州,姜姩的心却再也静不下来。
是裴玄在查她吗?
不过,无论是不是他,她都始终是要出宫去的。
只是现在,这个计划提前了。
※
平南王虽打了胜仗,两国关系却越发紧张起来,裴玄近来实在忙得焦头烂额。
回到乾明宫听小高子汇报姜大人来过,搬走了一箱玉器珠宝,他摆摆手有些疲惫的走进乾明殿。事想多了,他的头脑变得发沉,额头的青筋狠狠地跳着,他无力没多言语,静静躺在龙榻上,闭目养神。
姜姩站在朱窗边,看着院中那光秃秃的树干立在寒风中,也不知明年春天开出来的是不是樱花。
今日的乾明宫很安静。
平阳公公幽幽走进来,一抬头见皇上闭着眼睛,张开的嘴赶紧合上,便要转身回去。
“何事?”
裴玄眼未睁开,语气有些倦怠。
平阳公公调转过身来,小碎步移到龙榻前,低声道:“侯府的小姐今日入宫了,陛下可有其他安排?”
“没有,你定吧。”裴玄淡淡说着。
“是。”
平阳公公默默退了出去。
侯府小姐?
姜姩瞳孔一扩,她掩在软缎袖中的指尖有些攥紧,终是鼓了鼓气,来到龙榻前:
“皇上的后宫已有三百多人还不够吗?”
裴玄缓缓睁开眼睛。
“吃醋了?”
他吸了口气,似是摆了摆周身的疲惫,坐直了身子,伸手拉着小贵人的手,目光深邃的看着她道:“你与她们不同。”
姜姩蹙眉望着他那张天生冷厉之气的脸,和那双深不可测的眸子,不禁嘴角露出一抹冷笑:
“有何不同?都是你的池中鱼,一辈子困在这宫墙之中聊赖度日。”
裴玄神色一凝,半眯着眼睛看着她,眸光中多了一丝凉意:“这池中只有你是鱼,她们不过是池底的一粒砂烁。”
“她们也是人!该有自己的人生。”
小贵人抽出被他握着的手,眸子里迸发出少有戾气。
裴玄空落落的手掌微微攥成拳垂下来,眸光彻底彻底冰寒起来:“这与朕何关?”
姜姩看着他那双漠然的神色,心中一凉。
“谢钰不行!谢钰不该待在后宫!”
小贵人似是在鼓足勇气,对他对抗,她又有些不听话了。
裴玄凤眸微挑,语气强硬:“朕对侯府已经足够仁慈,若不是看在武昌侯护国有功,侯府一干人等一个也活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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