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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务长又说道:“今儿个政治处李副主任和谌干事对乔连长的考察,看上去轻飘飘的,可要是较起真来,没准儿,他这个代理连长就代理到头了呢。”
谈老兵说:“要不是他,要不是梦独,我的留队哪能弄出这么多岔子,他明明知道我只要留下来,再过几个月就能转成志愿兵。”
梦独听着,同时脑子急速地打着转转,这些话,听起来像是无意,但兴许是有意说给他听的,司务长和谈老兵二人当然知道梦独放哨结束后会来到炊事班取饭吃。
梦独判断得出,司务长和谈老兵定是知道他就站在操作间门外听着他们的对话,他便不必装了,于是大声地清了清嗓子,推门而入,跟司务长和谈老兵打了招呼。
司务长对梦独笑了笑。
谈老兵说:“你的饭菜在锅里温着呢,就只剩你的还没取了。”
“谢谢。”梦独不冷不热地说。
梦独把饭菜端出,坐到食堂里的一张桌前,食而不知其味。本来饥肠辘辘,但只吃了一半,便觉得饱胀难受了,只好将剩下的饭菜倒入潲水桶中。
朝寝室里走时,遇到一位下午没有值岗的第二年度兵,他问是不是政治处的领导来过连队,得到的回答是确有其事。
梦独便什么都明白了,他尤其明白了乔云光为了他能留队顶着多少人的压力作出多少付出。可是,如果退伍返乡,那些经过大红公章认证的将会跟随着他一生的结论,就更加板上钉钉不可翻案了。
梦独再次陷入两难境地,究竟是走?还是留?他知道,如果他坚持想留下来,乔云光一定会仍然为他作最后的争取,虽然未必能争取到他想要的结果。
梦独刚回寝室,把武装带横放到床铺上离被子十多公分处,连队通讯员来了,说有人找他。
梦独纳闷儿为什么通讯员没有明说是谁找他。他出了门,通讯员悄声跟他说,是连长找他,连长在营房外水泥路边等他。
两人顺着这条不宽不窄的水泥路朝南缓缓而行,前面就是“丄”字路口处,向东通向飞机场,向西通向上官屯火车站,向北通向场站司令部、导航连、四站连等等,那个路口,就是苟怀蕉和苟怀砣前来闹腾时停留观望歇息过的地方。
乔云光说:“梦独,我想跟你说个事儿。”
梦独预感到乔云光要跟他说什么。
“曾经,我向你明确表示过,希望你能留队,多多发挥自己的长处;我甚至想过,你留队以后,今年就去新兵连当班长,换一换环境,对你调整心态一定大有好处。可是现在,你的记过处分让你处在十分不利的地步。能留下来当然好,如果不能留下来,我希望你…你…你……”乔云光欲言又止。
“连长,”梦独立时想起在食堂听到的司务长与谈老兵的对话,他便明白了,那些对话内容完全属实;他同时也明白了,乔云光现在处在两难之境。即便是乔云光仍然坚持己见,他梦独也未必就能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