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说完,单云华眼角也不禁有些红。
话虽如此,可她心里清楚。这世道对女子多严苛,退了亲,男子照样升官加爵,而女子却要承受诸多猜疑和非议。
单云慧见她这模样,心疼不已,夺过她手中的茶盏:“我来吧,你莫气,是我说错话了。这些年要不是有你,我们单家恐怕撑不住。你以后想如何便如何,阿姐都站在你这边。”
闻言,单云华鼻尖涌起阵酸意,盯着盏中的茶汤道:“不必了,这盏茶已废,喝了反而寡喉无味。”
她将盏中的茶倒掉,重新注水温盏点茶。
单云慧问:“若那些人再来闹事该怎么办?这么下去也不是办法,我听徐叔说作坊里损失了近百两银子。”
“阿姐别担心,”单云华以茶匙舀了些茶末入盏中,注水调膏:“我已有对策,他们不敢再闹,损失的银子必定加倍讨回来。”
“什么对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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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建安郡城西的一家青楼里灯火辉煌光影绚丽,丝竹之音悠扬缠绵。
祁瑾序慵懒地坐在圈椅上,一只胳膊搭着扶手,手里捏着酒盏轻晃。他目光落在青烟袅袅的香炉上,像是在听琴又像是在思考着什么。
对面,蔺琰捧着脸坐着,折扇随着琴音轻点。突然,一个细微的错音露出,他皱起眉。
“停。”
帘子内的歌伎忐忑地停下来,就听得他说:“可惜了啊,酒美人美,但这首曲还是差强人意了些。”
“算了,不必弹了,出来陪小爷说说话。”
“是。”歌伎抱着琵琶缓缓走出来:“两位爷想聊些什么?”
蔺琰看向祁瑾序。
“问你些事,若回答得好......”祁瑾序开口,从钱袋中掏出张银票放桌上:“这些就是你的。”
歌伎瞧见五十两的银票面额顿时高兴起来,忙道:“爷您只管问,芸娘定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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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青楼出来,已经是戌时末。
祁瑾序站在门口等候马车,不经意瞥向对面的巷子,他视线顿住。
隔着朦胧夜色,一个身姿高挑的女子从马车上下来,那女子下车后左右望了望,悄悄走进了一处宅院后门。
他蹙眉,夜深人静,此地偏僻,她来这做什么?
忖了忖,抬脚跟上去。
走到宅院后门,祁瑾序站在矮墙外,没多久听到里头传来说话声。
“明日你们就带着人去作坊,不必隐秘,只管张扬。”
“小姐,可小的们不敢下手啊,怕下手重了茶叶砸坏了岂不是得赔钱?”
“无须你们赔,都是些不值几个钱的茶叶,你们只管砸就是。动静闹得越大越好,最好让路过的所有人都能看见。”
“好,何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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