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如此,老衲就盘桓几日。”觉明如慧谨一样,能看出苏璎璎是换了灵魂的人,只是宿命已知,可未来不明,看了看邺疏华,垂下眼皮,是缘是劫,就看他的造化。
初冬时节,入了夜后,山中的天气变冷,寒气弥漫,暮色中的庵堂透着几分幽凉之意。度劫院内一间禅房内,孤灯一盏,檀香袅袅,觉明盘腿坐在蒲团上,闭着眼睛,默念心经。
邺疏华坐在他对面的蒲团上,却无心念经,看着觉明,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觉明口颂佛号,睁开双眼,“你想说什么,就说。”
“师父,静尘师弟说的那些话,是断章取义,为何您和师叔都不指出她的错误,引她重归正途?”佛道和魔道只是一念之隔,邺疏华担心宋箬溪会误入歧途,永受轮回之苦。
“‘须菩提,于意云何?可以身相见如来不?’‘不也,世尊,不可以身相得见如来。何以故?如来所说身相,即非身相。’佛告须菩提:‘凡所有相,皆是虚妄。若见诸相非相,即见如来。’”觉明没有回答邺疏华的问题,而是念了一段佛谒。
邺疏华沉吟片刻,试探地问道:“师父,您的意思是她说的话并不是她的本意?”
“滴水开悟,艳词悟禅,皆是机缘。”
邺疏华眼中一亮,豁然开朗,双手合十,“弟子明白了,谢师父指点迷津。”
觉明拨动手中的念珠,口颂佛号。
夜更深,寒意更浓,禅房内的油灯陆续熄灭,寂静的山麓,寂静的庵堂,比丘尼们都安然入睡。
天未明,庵堂的钟声敲响,惊醒了沉睡的宋箬溪,在床上赖了一会,才半眯着眼爬起来,慢腾腾地穿衣,泄愤似地猛咬杨柳枝,怀念牙刷,怀念牙膏,怀念洗脸奶,怀念现代一切事物。
早课完毕返回禅房的慧谨看着一下又一下晃着脑袋,还没完全清醒过来的宋箬溪,唇边露出慈祥的微笑,走过去,柔声喊道:“静尘,醒醒。”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