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只要呼塔布被搬开了,后面南海县的捕快、差役就都不敢再抗拒,而到那时,宜和行的伙计也都不能抗拒了,一旦抗拒,都不用等查出有没有大内失窃之物,朱珪拿这条罪名就能将吴承鉴下狱!
就在蔡清华刚刚示意、总督府卫兵尚未行动之际,周贻瑾已经冲了过去,指着呼塔布叫道:“快快退去!不许阻挠总督府办事!可不要仗着你满洲人的身份撒泼耍赖了,你以为吉山老爷会跑来给你做主吗?”
他这几句话说的莫名其妙,尤其很不符合他的立场身份,呼塔布却一下子就明白了,哇的一声扑倒在地,眼泪鼻涕一起流,大哭大叫:“主子啊,万岁爷啊,我们旗人被人欺负了,我们旗人被人欺负了!这广州还是不是我们大清朝的广州啊,这天下还是不是我们旗人的天下了?主子啊,万岁爷啊!我们旗人被人作践了啊!在广州被人作践了!”
他一大哭,跟着他来的四五个满洲家奴,也一起滚在地上大哭了起来,开口闭口就是旗人被汉人欺负,道理都没道理,但全都无赖在地上不起来了。
周贻瑾已经退到了一旁,低声对旁边几个“看热闹的”说了几句话,便有十几个人都冲了过去,高声劝道:“这普天之下,满汉一家亲,没人欺负你们,你们别想多了。”
名义上是劝慰,实际上是捣乱,十几个人推推搡搡,把现场搞成一锅乱粥。
总督府的几个兵丁要想抓人,却是没个着手处。
蔡清华这次终于气得嘴唇发抖,望向了周贻瑾,却见周贻瑾用手中收起来的折扇,指着呼塔布等人骂道:“你们这是做什么!这里是我们宜和行的门口,你们这么做,有如斯文,有如斯文啊!”
蔡清华大怒,心道:“贻瑾自幼风度翩翩,从哪学来这等无赖手段!是了,定是吴承鉴那厮把贻瑾给带坏了!”
他按下心头怒火,口中喝道:“给我把人全都抓起来!”
呼塔布的外围是几个满洲家奴,满洲家奴外围是“看热闹的”,士兵们抓了几个看热闹的,又涌上来几个看热闹的,闹了好一会。蔡清华喝道:“给我动刀子!”
呛的两声,两个总督府卫兵拔刀上前,那些看热闹的不敢再强抗,哄哗的如鸟兽散,几个满洲家奴则僵在那里,不动也不抗拒,任由着被人搬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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