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副恨到咬牙切齿的样子,闫晓天说,当年百乌山认定赵德楷是个可造之材,几乎将所有的资源都用在了他身上,可如今他小人得势,竟然恩将仇报,甚至要彻底毁掉百乌山。
我听闫晓天絮絮叨叨地说了整整一个晚上,只是偶尔应和他两句。
直到夜穹和大地相连的尽头出现了一抹淡淡的橙红,眼看天快要亮了,我才对闫晓天说:“事实上,这一次赵德楷做的这些事,对于百乌山来说也不是完全没有贡献的。”
闫晓天充满疑惑地看着我:“贡献?寄魂庄都快被他毁了,他能有什么贡献?”
我吃掉了最后一片饼干,然后对他说:“这一次,他几乎清空了各大长老的势力,就相当于为百乌山洗牌了,等到有一天你真的坐上了百乌山掌派的位子,也省去了不少麻烦。”
闫晓天看我的眼神从疑惑变成了惊讶,又从惊讶渐渐变得平静下来。
我冲他笑了笑:“赵德楷这一次费尽心机,可是到头来,却为你作了嫁衣。呵呵,想开点吧,事情远没有你想的那么糟糕。对了,从昨天晚上就一直想问你,你怎么跑到这来了?”
我一边说这话,一边扶着墙根站了起来,闫晓天也随着我一起起身,他扔掉了那根已经被他含湿了的烟头,对我说:“头两天我去郊区找你们才发现你们不见了,你那个姓刘的哥们不知怎的,竟然知道我曾到过你们住的地方。就在我到处找你们的时候,他给我打了电话,说你们来百乌山找我大师父了,我怕你们出事就急慌慌地往这边赶,刚来到这的时候,正好碰到梁厚载带着你家的两个姑娘从黄土坡出来,然后我就跟着他们一起等你了。”
刘尚昂怎么会主动将我们的行踪告诉闫晓天呢?
我心里觉得有些奇怪,但没多问。
临近七点的时候,梁厚载他们也陆陆续续地醒来了,唯独魏老头一直在熟睡。闫晓天对这位三房长老显然没有什么耐心,直接将他叫醒了,催着他收拾一下赶紧上路。
当然,闫晓天在对魏老头说话的时候,还是会尽量保持恭敬的。
临近中午,我和魏老头坐着闫晓天的老悍马,梁厚载他们则坐上了老翟的车,两辆车一起驶上返程的路。
其实我对于闫晓天的开车技术绝对谈不上信任,我坐他的车,是为了能在路上问魏老头几个问题。
而魏老头之所以坐闫晓天的车,是因为他发现在所有人中,只有闫晓天对他说话还算客气。只是不知道,当他得知我也要坐这辆车的时候心里是怎样一种感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