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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来。”书房中传来一个威严的声音,程步筹整整衣衫进去,看到父亲正在欣赏一幅山水画,道:“父亲大人”
“恩。”程树政抬起头看来一眼程步筹,心情颇为舒畅的朝他招招手,“步筹你过来,看看这是谁的画?”
程步筹走进父亲的书桌前,打眼一看,顿时惊喜异常,连声音都变了。说道:“父亲,这,这是王时敏的画?”
“嗯”程树政笑着点点头,说道:“你的眼力不错,正是王公的大作啊。”说着得意的读起上面的题跋来:“云是天外云花为石上花人观沧海月残日忽已斜xia。”
这幅山水画上,有山有云,东月西日,意境甚是高远。
要是仅仅只是这些,便落了普通,这些画作仅仅只是背景。主题却是一副波澜壮阔的沧海画卷,正中间偏上的位置画了一叶帆船,帆船之上,一轮明月高悬。顿显浩淼高深,意境悠远。
“好画,真的是好画,不知道父亲大人如何能得到王公的真迹?”程步筹这个不太懂画的半吊子都看的爱不释手,更别说整天以雅士自居的老爹。
程家自程大位以来已历四世,都是商人。并无半点功名在身,要说这个商人家庭有什么和一般的商人不一样,那就是程家的人精通数术。
这也是他们家族的光荣传统,自然不能轻易丢弃。
这程树政虽然没有功名,但是却整天以文人雅士自居,同当时的很多名士都有交集,特别是那些在当代就已经被人尊崇的高士。
比如书画双绝开一派之宗的太仓王时敏浙江绍兴府的一代大儒同时也是工部左侍郎的刘宗周。
“说来话长啊”程树政今天心情不错,不禁和儿子多聊几句,道:“王公和我同年,是江苏太仓人士,据咱们老家休宁不算太远,我们也算是略有交情。”
看到王时敏的画,程树政对儿子说话的态度和声音都温和了很多。
程步筹躬身道:“父亲大人,孩儿还有一件要事禀报。”
“说”程树政重新坐在凳子上,又爱不释手的拿起王时敏的那幅画摩挲起来,根本就没将程步筹的话放在心上。
“是,父亲。”程步筹道:“工部主事朱常渊扬言,要于后日上午在在工部衙门开堂讲义,据说是讲授割圆大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