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君临天下,役使群臣百工,俾各尽其所长。臣职掌部务以来,深以为整顿财政,重在创行制度。而但凡是制度初创,必然速效难期,行之既久,成效渐彰,才是一劳永逸之计。”
“对,对,对!”皇帝大声赞赏,分明证明了心中对曾国藩的话是如何的认同:“就应该这样做。有了成效之后,便将这样的章程确定下来,以后作为成例实行下去,方可保无虞。”说罢又望向其他的众人:“你们看见了吗?像曾国藩这样,才是肯用心,肯用脑子的干才!”
暖阁中人听着皇帝对曾国藩这样不吝赞美之词,又是羡慕,又是嫉妒。更多的人想到皇帝刚才对奕?和何桂清处置起来是如此的严酷,都生出宦海荣枯的诡异感觉。
曾国藩是那种忧谗畏讥的性子,很知道皇帝这样大加赞誉,对自己来说偏生是祸大于福!赶忙跪了下来:“臣不敢,臣只知细心体验,洞察入微。以使部务顺畅,宽解圣上忧怀。略有尺寸之长,也不敢当皇上谬奖之言。”
皇帝摆摆手打断了他的话:“话不是这样说的。有功的人,朕不会吝惜奖赏。嗯,户部银库的差事暂时还看不到成果,这件事朕给你记下了,等到未来确有实效的时候,我们再一起算。”说了会儿话,心中高兴,便是身上也觉得轻松了很多,难得的开着玩笑:“唔,将来一起算?这样的说话倒似乎戏台上说过的,将来二罪并罚呢!”
皇上有心开玩笑,众人哪敢不凑趣,养心殿暖阁中一片轻笑之声响了起来。
用过太医取来的丸药,皇帝打了个哈欠,赛尚阿见微知著,忙向上叩头:“皇上歇着吧,容臣等告退。”
“先等一等。还有些事要趁今天人来的齐,就在这里交代一下。载铨?”
“奴才在。”
“上年孙瑞珍到江宁去,和英人分别的时候谈及,大约会是在今年的六月间英夷会重来,而且这一次是到大沽口外和我朝正式商谈进京一事。朕想了想,若是英夷最终进京的话,则我方万不可缺了礼数。其中尤以小民心生好奇,聚众观瞻为最要紧之事。步军统领衙门那边,要做好万全准备,总不能让夷人笑话我天朝百姓少见多怪,这一节你要记住。”
“是!此事皇上已有上谕,奴才也命人在城中到处张贴了告示,想来必不会有围观,堵截乃至伤害夷人的事体发生。”
“第二,贤良寺的会馆也要打扫干净,接待之人选,也要切实认真的选择。”说到这里,皇帝停了下来,眼睛在下面之人身上转了一圈:“季芝昌?你还记得当年,先皇二十二年的时候,在江宁负责和英夷换约之时,我方可有通译人员?”
“回皇上,臣记得的。当时任通译的,是礼部礼宾司的曹福正曹大人。上一年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