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的时候,曹大人丁忧去职了。”
“啊,是的,朕想起来了,有这么一件事。”皇帝回忆了一会儿,“那,理藩院中可还有可供通译的人员吗?”
“有的,理藩院礼宾司本来有通译之职,专司往来交涉之中翻译之责。”
“那就好,那就好。总不能完全听对方说,我们自己的话却转达不过去。若是再有一个因辞害意,则更加给两国交往增添无穷变数。礼尚……他今天没有来,祈隽藻?”
“老臣在。”
“这番话你转告给他,理藩院那边认真的挑出几个对西语有专长的人出来,等到英夷到了天津外海,就带同他们一起,到大沽口与对方商谈。”
“是!”
皇帝再一次打了个哈欠,坐在床上伸了个懒腰:“曾国藩留下,其他的人都跪安吧。”
暖阁中很快空了下来,曾国藩在地上跪着,皇帝把自己留下来,却什么也不说,只是坐在那里发呆,他又不敢出言相询,场面冷了下来:“万岁爷?万岁爷?”
“啊?什么?”
“是不是该传膳了?”
六福一提醒,皇帝还真觉得有点饿了:“也好,传膳吧。哦,曾国藩,你就留下吧,和朕一起吃。”
曾国藩诚惶诚恐的跪了下来,声音中一片感动:“臣,领旨谢恩!”
外臣能够得到允许和皇帝一起用膳,是极大的荣誉,要郑重其事的记录下来的。因为皇帝有病在身,不必弄那些‘玉食万方’的花样,不过还是在暖阁中摆上了三张方桌,一张接手桌,又给曾国藩单独布了一张方桌――名为一起吃,臣下却是不能和皇帝同桌进食的――要单独的盛出来。
曾国藩也是阅尽史籍的人,平生更是以‘不动心’三字奉为圭臬,不过和皇帝一起进餐,还是让他又是惊讶,又是激动,外加几分荣幸。待到绘有蓝龙红珠的二龙戏珠图案的食盒抬到暖阁外间,有御膳房的小太监从食盒里取出或盘或碗的食器,交给站在门口的六福,由他转呈到桌前。
曾国藩跪在门口,可以清晰的看见食盒,菜品不提,只是这食盒,就让人大开眼界:食盒是木制的,内中有夹层,中间嵌进去一个有凹槽的锡座,大小恰好和食器吻合,上面可以加上一个银质的盖子,盖上覆有棉垫,可以起到保温的作用。
六福把各式菜品放到皇帝面前的三张方桌上,很快的,就摆满了整张桌面。曾国藩不敢仔细打量,不过仅仅粗略的数一数,只是面食一项,就不下二十种之多,还都是一些他见都没有见过,听都没有听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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