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功名吗?”
一番话说得孙称感中生愧,愧中生悟,惭愧的跪了下来:“大人,孙称知错了。今天是我自取其辱,蒙大人教诲,今后必当改过。项大人做个见证。请大人将来访查,看孙称可有辜负大人之处?”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你能够有这样一番心意,我想,正是朝廷所需的人才。只要你切实上进,将来大用之期不远。”
堂下听审的百姓先是为孙称受辱大感痛快,此时见一番羞辱之后,竟然能够改变孙称的气质,无不心中感动。堂上堂下一片肃然无哗,在沉默中表达了对这位年轻的道员大人的无上敬意。
堂下的百姓看崔荆南审了一天的案子,无不心中惊喜:这才是明镜高悬!不但知道他清正廉明,而且处事极有手段,有为百姓伸冤的能力——这也正是崔荆南要留给莱芜百姓的印象——否则,他们就不敢畅所欲言。
于是,从第二天开始,情况就有点不同了:一大早就有百姓成群而来,到县衙来递状子,崔荆南派孟翔和崔勇在签押房的门口设下一张大案,找了几个县中的书办担任收录登记的工作。
告状的百姓有穷有富,人手一状,排起长长的队伍,依次递进,到了中午时分,收齐状子,孟翔亲自送了进去。
项进食不知味的和崔荆南用过了午饭,两个人有一搭无一搭的在闲谈。他在门口看到告状和看热闹的百姓挤得水泄不通,便一直在提心吊胆,等到看孟翔捧着一摞状纸进来,越发心惊,椅子便如同是长了刺一般,让他有些坐不住了。
“大人,已经收齐了状纸。”
“一共多少件?”
“一百三十三件。”
崔荆南故意一皱眉,看着项进说:“看起来,莱芜县百姓好讼成风啊?”
项进赶忙随声附和:“是啊。”他也皱着眉头,说:“本县刁民甚多,如昨日大人审案便可见一斑,平抑讼风,唯有不准他们的状子。”
“喔。”崔荆南慢吞吞的说:“这就是贵县平时听讼的宗旨吗?”
项进知道自己说错了话,赶忙答道:“不是,不是!只有无理取闹的状子,本县才掷回不准的。”
“那就是了。来看看这一百余件案子,有多少是无理取闹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