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玲不便明言,是要借‘*’的光,只说:“闷得慌,找个人来聊聊。”
“原来二爷是想找个人消遣。那好办!我给你老保荐一位好不好?”
金玲无可无不可地问道:“谁啊?”
“福寿班的朱老板。”
朱老板就是朱桂芬,号佩芝,又号桂卿,本工武旦,兼唱花旦。金玲当然亦知其名,点点头说:“叫来看看!”
“包你老中意。”刘秃子说,“朱老板一身好功夫,一杆梨花枪耍得风雨不透,可真够瞧的!”
一面说,一面笑着走了。到柜房上写好局票,派人送到韩家潭福寿班的‘下处’。朱桂芬一看具名‘金老爷’,茫然不复省忆,问宏兴店的伙计:“这金老爷干什么的?”
店里的伙计为了叫*,已经跑了两趟了,如果这一次再落空,还得跑第三趟,所以有意骗他一骗:“是山东来的粮道,阔极了!脾气也好。朱老板,你这就请吧!”
天气正热,朱桂芬懒懒的不愿意多动弹,实在不想出这个局。无奈来人一再催促,路又不远,心想去打个转也不费什么工夫。果然是个‘阔老斗’,弄他个一两千银子,岂不甚妙?这样一想,便兴致勃勃地换了衣服,出门上车,由樱桃街穿过去,很快地到了宏兴店。
“有位金老爷住在那儿?”
“来,来!朱老板,”这回是刘秃子招呼,“跟我来。”
进了金玲所住的那座院子,他指一指北屋,转身而去。
朱桂芬穿过天井,上了台阶,照例咳嗽一声,然后径自推门而入。北屋是里外两间,外间客座,里间卧室,从棉门帘中透出阵阵鸦片烟味,不用说‘金老爷’是在里面等。
等一掀门帘,朱桂芬愣住了。那里有什么金老爷,是个二十多岁的艳妇躺在烟盘旁边。莫非是走错地方了?这样想着,赶紧将跨进去的一条腿又缩了回来。
“佩芝,干吗走呀?过来!”
这让朱桂芬更为困惑,站住身子问道:“这是金老爷的屋子?”
“是啊!”
“请问,金老爷呢?”
金玲格格地笑了,笑停了说:“我就是金老爷。怎么着,你没有想到吧?”
朱桂芬不答,踌躇了一会,决定留下来。为的是好奇,先要弄清楚这位‘金老爷’是何身分,再要看这位‘金老爷’拿自己怎么样?
于是,他笑一笑,在椅子上坐了下来,“真的管你叫金老爷?”他问。
“店里叫我金二爷。我本名叫金玲,你就叫我名字好了。”
一说金玲,朱桂芬想起来了,失声说道:“原来是从天津来的金姑娘啊!”
金玲笑笑不答,指一指烟盘对面说:“来,躺着!替我烧一口。”
‘相公’伺候‘老斗’,烧烟泡是份内之事。朱桂芬心里很不情愿,故意拿北方‘优不狎娼’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