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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喳。”
用过了晚膳,皇帝把皇后留在暖阁中,其余众女带着不同的心思跪安而退,冷凄凄的下弦月投射进来惨白的光,夫妻两个并头而卧,躺在被窝中说悄悄话,“皇上,您不会怪臣妾多事吧?”
皇后的身子向男人怀里缩了一下,口中讷讷说道:“臣妾听大阿哥一说,真的吓坏了!您想,今天是大年初一,街面上到处围拢的都是百姓,一旦遇到什么心怀不贵的歹人,可怎么得了啊?这才不揣冒昧,传旨给富廉,着他到翁府促驾的。”
“朕不怪你。其实,朕今天出去,并不是为了到翁心存府上去,只是想出去散散心……”他把今天的经过和皇后说了一遍,一只手搂着她,一只手还不老实的在她胸前摩挲着,“也真是不巧,朕看见翁同龢,还想躲他来着,谁料终于还是给他撞上了?”
皇后给他弄得浑身发软,娇喘细细的转过身体,她于房事所求不多,刚才一场欢愉,激烈,大觉有些吃不消,偏丈夫两腿之间,小将军坚硬如铁,一派跃跃欲试的样子,勉力维持着灵台一点清明,握住丈夫愈见向下的手掌,“皇上?”
皇帝从她胸前抬起头来,凑过去吻了她一下,“什么?”
“臣妾有件事,想和您说?”
“是什么事?你我份属夫妻,本是一体,有什么事就说吧。能够准了你的,朕一定准了你。”
“年前,嗯,嫂子入宫来了。求臣妾关照……”
皇帝的手停在下来,微微眯起双眼,似乎是在回忆着什么,“是为广科而来的吧?他现在是什么差事?”
广科是皇后的哥哥,他们的阿玛叫穆扬阿,任职广西右江道,女儿进封为皇后,于后家照例有一份恩典,首先就是抬旗。
皇后身分尊贵,照理说应出在上三旗,但才德俱备的秀女,下五旗亦多的是,或者出身下五旗的妃嫔,生子为帝,母以子贵,做了太后,则又将如何?为了这些难题,所以定下一种制度,可以将后族的旗分改隶,原来是下五旗的,升到上三旗,名为‘抬旗’。
钮钴禄氏家是满洲正蓝旗,照京城八旗驻防的区域来说,应该抬到上三旗的镶黄旗。第二就是对后家的一些惯常封典,其中之一就是后父被进封为‘三等承恩公’。
后父封为‘承恩公’是雍正年间的事,到了高宗晚年,把这个例封的公爵,定为三等,理由是不劳而获的‘承恩公’,与栉风沐雨,出生入死,在军功上得来的公爵,不可同日而语。这也是清朝对于外戚宦官之祸,特加警惕,以及高宗多方裁抑的缘故。
穆扬阿由女而得了一个三等承恩公的爵位,自然不能再做他的差事,回京之后,因为年迈体衰,也无法安置,总算皇帝和皇后琴瑟相和,有心照顾,让他做了‘散佚大臣’,也不用入值,每月干领一份俸飨。临到佳节,来自帝、后的赏赍不断,本来日子可以过得很舒服的,不过家有愚子,就难说得很了。
这个愚子就是广科,他是皇后的嫡亲哥哥,任事之能全无,每月在户部领一份俸飨,却全然不够花销,三十余岁的汉子,沉迷赌博,俸禄输光了,就手心朝上的找同僚告帮,别人知道他是皇后的哥哥,不敢不借,但前脚借给他,后脚进到赌坊,又输个精光,再转头来借,旁人惹他不起,就只好敬鬼神而远之。
在同僚处筹措赌资不得,广科就只好回府找老父挪借,穆扬阿不给,就找母亲,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