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太心疼儿子,总是办法满足,实在没有办法了,就只好进宫去求女儿。这一次是怎么了?广科吃猪油蒙了心了?居然打主意打到自己头上了?皇帝心中如是想着,口中随意问道,“怎么?又要借钱吗?”
“不是的。臣妾的嫂子说,广科痛悔往日之非,想请皇上赏他一个稽勋司的差事,也好为国报效,为皇上分劳。”
若不是皇后多年来为自己敬重怜爱,皇帝几乎忍不住要大笑了。忍住笑已经不容易,说话却结巴起来,“他……想为朕分劳?到稽勋司去?好啊,先让他把辖内的本分事做好再说。若是真有起色,朕会想着他的。”
夫妻两个说了会儿话,皇后沉沉睡去,皇帝却瞪大了眸子,无半点睡意。心中放不下白天处置到一半的折子,躺在榻上向外问了一句:“惊羽?”
“惊羽在。”
“西暖阁那边,可点有炭盆吗?若是没有的话,去命人点来几个,朕等一会儿过去。”
“回皇上话,有炭盆的。暖阁中暖和着呢。”
“进来,伺候朕更衣。”
惊羽答应一声,撩起门帘进到阁中,皇帝轻手轻脚的撩起被子,给皇后盖好,自己则裸着身子,坐到榻上,混不当回事的望着惊羽,“怎么了?”
惊羽暗骂自己不懂规矩,皇帝在养心殿招寝不是第一次了,她虽仍是处子,却也多有所见,不合晚上帝、后行之事时,柳青青和她在外间听用,姐妹间一番谈心,让女子心中绮念升腾而起!
在柳青青以为,惊羽伴驾多日,早为皇上临幸过了,却全不知内中关窍,听惊羽羞红着娇靥,把皇上当初和她说过的话复述一遍,柳青青不知道心里是个什么滋味,“你啊,真是糊涂!难得皇上爱你重你,怎么……就会荒怠了呢?”
惊羽和柳青青原是主仆,现在却以姐妹相称,听她话里有怨怼之意,心中没趣,不过夜色深沉,倒不怕柳青青目有所视,“那,依姐姐之见呢?”
“若是换作了我的话啊,呵呵……”柳青青笑了一下,突然改了话题,“前数日,主子娘娘和我说,皇上圣心之中怎么想的,做奴才的不能多问,不过,既然决意将你我二人从江南带到北地,想来也不会只是为了宫中少了两个听用之人吧?”
惊羽心中奇怪,当年秦淮河边的赛香君,容颜俏丽,不知道引得多少富豪公子、府城大员倾心爱慕,欲求一夜之欢,都给她以种种手段推拒在外,怎么到了京中,进到御苑,反倒是这样一番形容了?难道当年所做,都是佯装出来的吗?
正在思忖,柳青青黯然叹息一声,“好妹妹,你感莫是心中瞧不起姐姐?”
“啊,姐姐误会了,不论到了何时,姐姐在妹子心中,都是那清节可风的……”
“清节可风?天下又有哪一个乐户之家的女子,是可以称得上这四个字的?总算姐姐清白未失,幸遇真龙,方有今日处境,否则的话,能够当得了一时,难道还能当得过一世吗?”柳青青自嘲的笑道,“若是左右难免,何不将这清白身子交付一国之尊?能够得皇上宠幸,不总比那贩夫走卒,满头疮痢之人胜强万倍吗?”
惊羽给她的话说得胸口烦闷欲呕,“好姐姐,不要再说了,太让人难过了。”
“妹子,你朝夕陪伴皇上,便没有求凰之心吗?姐姐可是不信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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