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永久合约,是以大清大皇帝特派总理各国事物衙门行事王大臣恭亲王奕,头品顶戴军机处学习行走大臣曾国藩等,大不列颠及北爱尔兰联合王国君主特派全权公使大臣,英国外交大臣格莱斯顿爵士阁下及世袭子爵,前任驻华公使奥德里奇。”
“共同将所奉之上谕便宜行事,及敕赐全权之命互相校阅,即将议拟各条陈如下。一:嗣后大清大皇帝。大英国君主永存和平,所属英华人民彼此友睦,各住他国者保佑身家安全;二,大英首相大臣等,向大清官民人等不公强办,以致拨发军士,寻衅犯边,今酌定水陆军费银,洋钱一千六百万两,以为补偿。另有自咸丰七年十一月十六日起,为天朝所俘获之兵士,于天朝羁留期间,用度合计费银洋钱六百七十七万两。合计……”
还不等宝鋆念完,巴夏理大声冷笑:“哈!”声音中满是愤恚之意,“听贵国所言,倒似乎真的是打胜这一仗了?”
奕故意问道,“阁下这话怎么说?难道不是贵国所发起的联军,为我天朝全数俘虏?若是这样仍然不能算是胜利的话,本王真不知道如何才能算了。”
“请殿下不要忘记。公元1857年的秋天,贵国东南一地,所购建的火炮、要塞,全数在我英军的炮火下分崩离析!若不是我国心存无辜百姓,只怕广州城内,无遗类矣。”
“胜败不过常事。广州一地得失,无碍大局。”
“照这样说来的话,贵国的大皇帝陛下,竟似是不在乎广州城内百姓的死活了?”巴夏理立刻追问,“若是这样的话,我国再发兵舰,首先就要炮轰广州!”
“要是那样的话,我天朝也只有将贵国、法国、印度兵士全数斩来祭旗,然后发全国之军民,与贵国周旋到底!”
巴夏理长身而起,“亲王殿下,这是贵我两国的特使在谈判桌前,容不得殿下随性而发。”
“多承关照!”奕冷笑着说道,“这些话,也正是在下要正告巴夏理先生的。”
看看两个人言谈之间,火药味愈见浓烈,双方各自的同僚纷纷站了起来,从旁解劝,上午的谈判也被临时打断了。
彼此拱手一揖,各自分开,回到朝房,奕兀自怒气不消,“听美国公使说,格莱斯顿是英人朝中难得的温和派,我看,他不是温和派,倒像是老滑头!有意躲在后面,由巴夏理冲锋陷阵!”
在场众人,论资历,论帝眷,无有能及曾国藩的,苦笑了一下,“王爷,也不必为巴夏理非礼言行焦躁。格莱斯顿即便如王爷所说是朝中对华友好的温和派,终究也是一国的外相,行事之间,当以本国利益为攸归——王爷又何必以此等游谈为口实,要求他做背弃国人之事呢?”
宝鋆、李鸿章、阎敬铭几个暗暗点头,曾国藩胸中果然有丘壑!连奕也觉察出了自己大失常度之处,恭恭敬敬的站起来,向曾国藩行了一揖,很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