存连连碰头,口称有罪不止。皇帝余怒未息,当即传旨,免去肃顺一切差事,改任山西知府。
奕誴为人厚道,思及肃顺数年来气焰熏天,一朝落得这样的下场,心里也为他觉得难过,圣旨不可违逆,自己所能够做的,也只有于他的后人多照顾一点了。
想到这里,他命人把徽善叫过来,以长辈的身份,慰切的说道,“到你四伯父那里去,以后好好念书,你阿玛到底为国出过力,是个人才,你们将来要学他的才干,别学他的……坏毛病。”
说到这里,转脸对肃顺的管家:“我派人把你们送出去。你的这个小主子我可交给你了!你要拿良心出来。不然,哼!”
他把脸一绷,吓得肃顺的管家慌忙跪倒:“奴才不敢!”
“我谅你也不敢。”说了这一句,奕誴吩咐富廉,把徽善和管家,连人带东西,送到郑亲王府。
其余的人就有想趁此溜走的,可是奕誴早已防备好了,下令拦截搜检,把他们明抢暗偷,塞在怀里的东西,都给搜了出来。最倒霉的是府中的一个西席,自己裤带上拴着的一个汉玉佩件,也当做悖人之物被没收了。“这个你不能拿!”那人抗议,“这块玉是三代的家传!”
搜他的人是在内务府当差的,下五旗的传统,看不起西席,称之为‘教书匠’,所以一听他的话,勃然大怒:“*!教书匠做贼,丢你家三代祖宗的人!”说完,上面一巴掌,下面一靴子,把他踹了个筋斗。
“不准打人!”奕誴和富廉大声说着,又看到一个差役借搜检的机会,调戏婢女,便又大喝:“不准轻薄!”
就这样不准这个、不准那个,奕誴替大家立下了严格的执行规矩。等把那些趁火打劫的人,搜检完毕,都驱入空屋,除却大厨房的厨子,可以照常当差,以及两三名帐房,必须随同办事以外,其余上上下下的,都算是暂时被软禁了。
“大家散开来,分头办事吧!”
这边维持秩序,另外一边预先已编配了多少个班,每班少则三个人,多则五、六个人,职位最高的,充作临时带班,不动手,只用眼,负稽察的责任,其余的一半点数,一半记帐,抄家称为‘籍没’,非立簿籍登录不可。
府中乱作一团,也不知道承善从哪里听到的消息,一溜烟的从郑王府跑到家中,眼见这么多凶神恶煞一般的官人站在院子中,阿玛、额娘苦着脸色守在一边,孩子吓得哇了一声,大哭起来。
从郑王府跟过来的下人一把抱住小主子,捂住嘴巴,向一边就拉,口中胡乱的吓唬他,“可不要哭啊,若是引得王爷生气,把奴才抓起来,就不能陪小少爷玩儿了。”
承善吓得不敢再哭,泪水涟涟的望着阿玛和额娘,“那……怎么办呢?”
“不急的,不急的。”
这一会儿的功夫,端华也得到的下人的回禀,急匆匆的跑了过来,“老五,这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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