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说罢,掏出几枚散碎银子以为打赏,崇实心满意足的起身离座而去。回到管驿,府上的听差,名叫金禄的赶忙迎上来,把少爷身上的长衫接过挂好,嘴里说道,“少爷,刚才有客到了。看少爷您不在,留下一张请柬,就回去了。”
“是谁啊?从哪儿来的?”
“从总督府来的,是钦差大人的听差。”金禄说,“说是请少爷今天晚上到总督府赴宴呢!”
“哦。”崇实点点头,做到心中有数,又问了一句,“晋禄,今儿个几号啊?”官派人家,于府中下人起名字的时候,总会想办法寻一些好意头,金禄、晋禄声音相近,故而崇实会有这样的称谓。
“少爷怎么忘了?今儿个已经是四月初六了呢!”
崇实口中嘀咕了几声,“已经整整十六天了。”他心里想,拖延半月之久,仍自没有半点头绪,料想阎敬铭怕是很有点着急了。这种着急又要分为两部分,公事上没有什么进展,皇上虽然并未有所催促,但这种无声的观望,在阎敬铭几个人而言也正是一种督促,而两江总督的印信、关防一概停用,皇帝也承担着极大的责任,事情最后能够查出来也就罢了,若是查不出来,于皇上的令名有损,是不能不让人为他觉得困扰的。
思及这一层,崇实心中大感愧疚,于他而言,并非一定想不出突破之道,只不过为了自己的阿玛,也只能愧对君父多年来的一片圣恩了!
再有一层关系,便是两江官面上,大案爆发以来,人人自危,但正和自己所挂念的一样,若是有人轻易出首自白,不提朝廷日后如何处置,只是说在这官场上,就再也没有半点容身之地了!
十六天的时间,崇实心中思忖,算算也差不多了。要真的容等阎敬铭打开任何一个人的嘴巴,只怕自己父子相互勾结,意图假借办案之名,行以脱身之计的事实给皇上知道了的话,不但老父救不成,连同自己,也要全数倒霉!这样说来的话,今天晚上的宴席上,倒应该审时度势,打起精神来了。
他在管驿中休息了片刻,看看时间差不多到了,命人备轿,一路抬着到了总督府,门下人早就候着了,见面利落的请下安去,动作很边式,“给崇大人请安。”
“起来吧。”崇实说道,“阎大人可在衙内?”
“我家大人正在堂上和来客说话,命小的在这等着大人来呢!”
“哦?是谁来了?”
“据说是叫什么曹德政的,从苏州赶过来的。”
崇实心中暗道糟糕!曹德政到总督府来做什么?他深知,曹德政在这一次的案子中,也算是个中证人,不过因为案情未明,尚不及发公文调他到江宁回话,如今他突然到来,莫不是……?崇实摇摇头,清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