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请想,给皇上盖行宫,又岂是等闲,工程图样,总要交由内务府呈奏御前吧?工部、户部、内务府各衙门之中,也要多有联络打点,您想想,这样一来二去的,时日不就耽误了吗?”
朱光第在一边附和着他的话,做劝慰,“到时候,行宫建不好,大人请想,耽误了迎驾的差事,如何了局?”
“若是各方恰然呢?你们以为,时间上来不来得及?”
“那,……”彭玉麟不知道他这样步步紧逼是什么意思,难道他有把握?“应该差不多。”
“那就行了。”肃顺抚掌而起,微笑着说道,“想来二位也知道,肃某在户部和内务府都承应过差事,若是说旁的部院衙门,肃某拿不下来我还信,这两个地方嘛……料必无妨!”
彭玉麟和朱光第猛的想起来,是的,肃顺在京中历经各处部院衙门,他又是天生冷面铁心,任是谁的面子也不给,多年余威,想要料理这样的差事,当不会是什么难事。但在他心中,实在不愿肃顺如此需索四方,故而还想再劝一劝,“大人之能,职司早有所知。只不过,职司以为,行宫肇建,非比寻常,还是请大人请旨之后再做决断吧?”
“这一层不劳雪琴兄挂心。此次请二位到府衙来,正是为此事而来。”肃顺说,“眼下快到皇上的万寿节庆了,本官要回京,随班祝暇,这省内的差事嘛,就请两位多多费心了。”
“请大人放心,职司明白的。”
听肃顺把在山西省内和藩臬二司商议之后的迎驾办法奏陈一遍,已经是日薄西山的时候,皇帝饶有兴致的听着,心中大觉满意。只是他这份为君父所想,纯粹的敬重之心,自己就算没有白疼这个奴才一场,这样说来的话,自己倒不好不俯准了,“一年之中,可能竣其事吗?”
肃顺大喜,赶忙碰头说,“奴才保证,明年皇上西巡之际,行宫定然能够交付使用,而且保证让皇上满意!”
“只是,朕难得去一次西北地界,造了这样一处行宫……,劳民伤财,朕心中略有不忍呢。”
“皇上放心,行宫建好,等皇上巡幸回转京中之后,奴才当把此处改为官学之用。既使物尽其用,更顺应了皇上当年说过的,在各省兴建官学,泽陂万方,教化士子。”肃顺满面笑嘻嘻的说,“可谓一举两得呢!”
“也好,不过这等土木之工,最容易为人从中侵鱼,既然是你请旨兴建的,朕就将这份责任交给你,要是事后给朕知道,闹出桂良当年之事,朕不饶你。”
“奴才明白了,奴才定当清白做事,认真督查,不使任何人有从中贪墨的余地。”
“还有,……”皇帝想了想,又说道,“此事大约是你在山西所行的最后一件大事,总要于治下百姓留有遗爱,嗯,民夫的工钱,不妨比照江宁铁路大工,发放得宽裕一点,等过几天,朕下旨,从内府提一些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