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卖收益情况,虽然曹庆福出来的急,并未携带账簿明细之类的文书,但此时也顾不得这么多,日后主母若是不放心的话,自可以到店铺取来,认真分辨就是。
“唔,果然不愧是担过本族大查柜的曹大爷,着实令侄儿佩服,不瞒大叔说,侄儿接手生意以来这一年多的时日,整天为这些繁杂之事忙碌,一直到今天,仍自没有一个统筹的办法呢!”曹符章笑眯眯的说道,“日后,侄儿若是有什么不懂的地方,还请大叔不吝赐教啊!”
“符章太谦了。”曹庆福自然客气了几句,眼看曹杨氏始终不说话,只让曹符章打头阵,心中不免疑惑:难道自己的来意,真的给曹寡妇知道了吗?心念电转间,谨慎的撒着谎,“哦,瞧我这脑子,把一件大喜事都给忘记了。”
“哦?不知道是什么大喜事?”
“是这样的,符章你也知道,皇上这一次驾幸山西,驻跸太原府,用的是咱们曹家的别业。虽然朝廷另外有一番赔累之数,但皇上圣明,深知这等款项,难抵物值之万一。故而另有恩旨:着宣召本府主人,到行在陛见,料想必有一番思赏——太太请想,这还不是大喜事吗?”
此言一出,受惊的不是曹杨氏而是曹符章。“什么?”他睁大双眼问:“皇上宣召我们弟妹?”
“他三伯,”曹杨氏以族中的大排行叫他,声音很沉着,“不必这样!你听曹大爷把话说完。”
见此光景,曹庆福心想,阻挠的力量来自他人,倒是意外。如今看样子,首先要把族中的亲属降服,或者曹寡妇面前反好说话呢?这样一想,决定先搬一顶大帽子压下去。
“率土之滨,莫非王臣,无论男女老少,都是皇上的子民,降旨宣召,有何不可?说来是一种罕见的荣遇,岂仅及身?便是族中,”他指一指曹符章,又指一指自己,“你、我,不管是族中的亲戚或者朋友,能有一点渊源的,皆当引以为荣。至于召见以后,皇上有恩典下来,族中固然声势更加不同,就你我又何尝不能沾一点光。所谓‘一人得道,鸡犬成仙’,正此之谓。”
这番话说得曹符章只是眨眼,话当然动听,但总觉得有一点不大对劲,只是说不出不对劲的地方在何处。
曹杨氏早已经为曹庆福的话气得娇靥变成一片铁青色,语句却依旧那样从容不迫,“大爷,”她说,“我有些不明白的地方要请教。”
“是。请说。”
“第一,皇上宣召,是为了何事?”
“我想,不外乎垂询族中之事,及府上的情形。”
“嗯。第二,什么时候去见皇上?”
曹庆福心想,这话不能实说,可也不能不说。说了实话,人夜宣召女人,所为何事?不言可知。但如瞒着不说,曹寡妇与曹家一族心理上毫无准备,到时候必有麻烦。比较适当的说法是,透露一点风声,而又能冲淡入夜宣召这件事的不平常。
于是,他一面想,一面说:“皇上身在行在,军国大事,无日无之,不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