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皇上体恤老奴,老奴存殁俱感。但奴才以为,为国选材,何须惜身?”
“就是你不爱惜自己的身体,总也要为同僚考虑一二吧?翁师傅今年已经七十有余,若是在闱场之中,突患疾病,你心中如何过意得去?”
“老奴想,列位大人,亦应和奴才一样,为国选材,甘愿不辞辛劳的。”
“这话不对!”倭仁一句话给皇帝抓住把柄,心中好笑,“你如何能够知道,旁的人也和你一样,为国不辞辛苦的?你又如何知道,这些人‘亦应’和你一样的?”
倭仁固然聪明,但面对皇帝的诡辩,还是不能置一词了。若要继续下去,无疑要将可能为皇帝选为恩科会试主考的官员逐一传到养心殿中,并一一回奏——这样的结果,殊为不堪。也是皇帝断然不能容许的。
看倭仁张口结舌的样子,肃顺心中好笑,趁着这个空挡,赶忙向上碰头,“皇上,既然倭大人没有旁的要奏答,不如就以此定下来吧?恩科改在明年春天进行?”
“嗯,”皇帝点头,“下去拟旨吧。”
以这种诡辩的逻辑和一点近乎赖皮的手段,皇帝的西幸之举,方得以成行。回京之后,皇帝专为此事,亲自拟了一道上谕,颁行全国。大意是说,天朝会试之举,自世祖章皇帝起,已历百年,今世易时移,朕深感士子心存报效之念,而疲于关山路远之苦,秋闱之年,云、贵、川、桂数省生员,每于六月启行,八月到京;三场考罢,更有心情疲弱,返乡之苦。因为这样的缘故,皇帝决定,永远取消因故举行的秋闱恩科会试,并‘着为永例’。
而在随扈西幸途中,皇帝为山西省内接驾事宜做得妥帖入微,大为高兴,很是夸奖了肃顺几句,他趁皇帝高兴,说起了一件事,“皇上,您也是知道的,奴才没读过什么书,更没有半点文采,在山西数载,这一次办理差事,得蒙皇上破颜一笑,就是奴才的功夫没有白费了。”
“今儿个是怎么了?居然自抑如此?可不大像你肃六儿的为人啊,是不是又有什么事,要向朕求恳的?”
肃顺笑眯眯的跪倒碰了几个响头,“圣明无过皇上。奴才还真有一件事,想请皇上的旨意。”他说,“奴才府中的李慈铭、高心燮两名清客,都是举人功名。咸丰八年的时候,随奴才调任山西,帮助奴才办理政务,出力甚多。奴才想请皇上的恩旨,……”
“你呀!”皇帝半真半假的叹了口气,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终于点点头,“罢了!看在你这几年间清廉如水的份上,就赏了你府中这几个奴才,随同会试的这份恩典吧!”
“奴才诚惶诚恐,叩谢皇恩!”肃顺心中大喜,咚咚咚的撞了几个响头,一副喜不自胜的模样。
等御驾回銮,肃顺把消息告知,李高两个自然也是欢喜,以他二人的才学、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