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不行,这得争。”端华霍然而起,“老六,你在这里等我,我进宫去递牌子!”
陈孚恩立刻扬手,口中唤道,“王爷止步!”看端华面带疑惑的转过身来,他说,“皇上的脾气你也不是不知道,这时候递牌子进去,不是尽等着触霉头吗?”说完面向肃顺,又再问道,“大人,详情到底如何?皇上是怎么说的呢?”
肃顺一边回忆着,一边把经过详细说了一遍,陈孚恩也很觉得奇怪,以这样的小事,居然就要轻易将军机处首辅罢职,也实在是太过了一点,这还不必提肃顺这一次关外领兵,有功于朝廷、于社稷;只是看他多年来侍君忠悃的份上,皇上也没有必要这样痛下杀手,丝毫不予人余地?!
他想了想,口中说道,“依我看,其中另有隐情。王爷,大人,先不必急,等我筹谋一番之后,再做决断——左右新年将至,这会就是想见皇上也见不着。”
“那,老六的差事呢?”
黄锡笑着摇摇头,“王爷稍安。各部都已经封衙,皇上传的是口谕,此刻尚未出宫门。等到年后,再向皇上求恳一番,旁的不必提,只是看在大人……”
“不!”这片刻之间,陈孚恩已经有所得了。他若有所思的点头,“依我看,这份军机处的差事,大人不做也罢。”
这句话剑出偏锋,立刻把众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来,肃顺问道,“这话怎么说?”
“大人,我只问您,在这一次大人关外领军之前,依大人所见,圣眷是荣是衰?”
“什么?”
“大人,请恕老夫无礼,以老夫所见嘛,大人当初入值军机处之始,曾经于我等所言的,要助皇上成一代令主,大人成千秋贤相之名的话,实在算不上是契合大人心境之言啊!”陈孚恩说道,“大人于皇上一番赤诚之心,皇上待大人圣恩深重之情,在我朝实在堪称君臣际遇典范。但大人……”
他笑了几声,又再说道,“但大人若以为只凭圣眷隆遇,便可使大人安然履步庙堂,便是错了。”他忽然以掷地有声的声音说道,“若大人能听老夫相劝,不如趁此机会,从军机处中脱身而出,再做你那内务府大臣,御前大臣的闲差,比之如今,不知道要胜强多少倍!于大人日后一家的身家性命,仕途之上的荣华富贵,都是有百利而无一弊的。”
“子鹤先生,您这叫什么话?我兄弟做相爷没有几年,而且年岁未长,你怎么就让他辞去军机处的差事呢?”
“王爷莫惊。我这样说,自然是有缘故的。大人吃亏在书读得少,厕身军机处,周围环伺的都是什么人?文祥虽是旗人,但当年师从曹文正、戴文恭二公,诗书造诣,名闻清流;许信臣,钱塘许氏,一门高第,胸有锦绣,自不待言;阎丹初、赵蓉舫二员,也都是术业各有专攻,一个掌管度支,一个专司刑名。大人又有什么可比之处了?”
陈孚恩语句很冷,不像是在为居停大人借箸筹谋,倒似乎是在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