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但逊顺没有想到这一群福建籍的学生有如此的凝聚力,给刘步蟾、林曾泰、何心川居中联络,所有福建籍的生员愤而罢课;一倡众诺,事情闹得相当严重。直到沈葆桢服阙归来,见状大惊,一面上表奏陈此事,一面和学院中中外教习商议,最终决定,开除逊顺;洋监督司恭赛格引咎辞职,方才算是把生员们的怒气消减下去,学业也得以恢复——盛宣怀今天所说的,就是这件事。
皇帝点点头,口中问道,“那你以为,当采取何种手段,杜绝此类中外师弟彼此仇视之情呢?”
“臣想,可以在生员上船实习之际,命西洋教习同船而行。”盛宣怀侃侃而谈,“一则,生员从学院而出,虽久经列洋教习布化,但书本上的知识,运用于船上实践之中,仍自有天差地别之分,命教习随船晓谕,必可收臂指之效;且师弟同船共渡,朝夕相晤,不论于生员西语精进抑或彼此情致意洽,都是大有佐益的。”
“平日学员登船实习,不是也有教导之人吗?一定要洋教习随船而行?”
皇帝这样问话,难免给人以故意找茬之嫌,他是皇帝,旁人不敢多说,盛宣怀从容不迫的继续说道,“皇上所言极是。船上自有轮机、水手、管轮、管带行以教益之责。但臣想,彼等也不过再传子弟,总是不及洋教习手口并用,当场指点,来得更加清楚和方便。且船行海上,船上诸员各司其职,于生员教学,也未必有那么多的时间和精力,很多时候,都要学员自己揣摩,毕竟是有隔山之感。”
皇帝展颜一笑,“也好,就按照你说的办吧。还有什么难处,一并说来?”
“还有一处,便是办学经费,略有不足。”
“哦?怎么会不足呢?从咸丰十五年创办学院之日起,朕几次降旨,追加海军学院办学经费,如今仅此一地,所花费的款项,就已经不下四百万两,还要说不足使用吗?”
“皇上圣心挂念学院建设、教学之事,臣民共见,天下敬服。但自咸丰十六年之后,学院应各国教习所请,新设如铸铁、造模、拉铁、储料、操厂、帅台、石堤、洋木码头等处及大小旋铁床、钻铁机、削铁床、剪铁机等物合计三十二架;暨手工器具,铜、铁、钢料,以上种种,或者由英、法等国购进,或者是由皇上降旨,从云贵川等省拨入,耗费靡仍,不可胜数。”他说,“另外,生员分派学习驾驶、管轮诸学,每学到三年,上船实习,到外海演练,学院都要先期拿出银子来,缴纳海军衙门,使之可以成行的。”
“哦?”皇帝一愣,问沈葆桢,“怎么?孩子们登船实习的费用,也是要学院拿钱的?”
“这,诚然是的,但也不过三一之数,更多的,还是由海军衙门负责的。”
“此事……”皇帝有心免了学院这一部分的支出,转念一想,这样也没有什么坏处,所谓崽买爷田不心疼,一分钱不花,想来于孩子们的上进心也没有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