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出力,为阿玛分忧节劳的。所以,在处置事情的时候,不论是大是小,都要学会用一种提纲挈领的观点和简明扼要的组织语言的方式,在尽可能短的时间里,把事情说清楚。便如同你这一次和朕说的户部的差事吧?朕知道,你想和朕奏对户部办事章程之事,这自然是好的。何也?因为可以让朕知道,你在户部的日子没有荒废。但户部之内,以省划分,这样的细节,朕是不要知道的,你只要把你所见到的,需要拿出来我们父子几个商议,甚至议定整改的弊端的规程说出来,就足矣了。”
“是。”载滪清秀的面皮一红,不再多言其他,直抉正题,“儿子以为,户部所掌,学有专攻。应以更多专项人才,充斥其间,并迭经选拔,使之不为胥员所操控。儿子这一点小见识,请皇阿玛明鉴。”
“这不能说不对,但有两个很不妥的地方。先说第一,胥员固然操控国家度支之权,但他们也是朝廷官员,不论在上在下,都是拿着天家的俸禄,又有何不可?第二,你所说的,术业有专攻的人才,又到何处去觅寻?难道要从山西票号、京中钱庄、银号中去找吗?”
载滪有心想答,即便是那样,也未必有什么了不起!朝廷自从咸丰十二年,推行币制改革,七年以降,略见成效,如今市面上流通的,大多是武昌、上海、金陵、天津等四家机器局仿效墨西哥鹰洋制造的银元——这是最大面值,每一枚,都是五两三钱,折合一英镑。
其他还有折合半磅、四分之一英镑和八分之一英镑三种面值,原本朝廷用来维系市场金融的银馃子、官宝,都已经很难再在市面上见到,多是用于金融储备,不再作为流通货币使用——可以说,是用一点,少一点了。
而各省民间钱庄、银号、乃至官银号、外国驻华银行的出现,也使得从事经济行业者大增,此所以载滪会有从民间招揽专业人才到部中来,参与处置的根由。但听皇帝的意思,很显然是不以此为然,他年轻人胆子小,看阿玛不同意,自然也就不敢再说了。
皇帝又看向载湀,问道,“四阿哥,你三哥的话,你都听见了?”
“是,儿子都听见了。”
“他在部中学习办差近两月有余,总算双目不盲,微有所见,你在刑部同样学习,又有什么可以对阿玛说的?”
“儿子……”载湀羞涩的笑了一下,很有点腼腆的说道,“儿子不及三哥,双目所见,只有一派熙荣之景。部中差事,按部就班,顺遂人意——这可能也是儿子学识短浅,未能探骊得珠。”
“这也没有什么,没注意到什么也没什么了不起的。不过,你在刑部,也绝对不能仅仅是和光同尘,总要擦亮眼睛做人做事才是的。明白吗?”
“是。儿子都记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