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臣维刘永福者,敌人惮慑,疆吏荐扬,其部下亦皆骁勇善战之材,既为我中国人,何可使沉沦异域?观其膺越职而服华装,知其不忘中国,并有仰慕名器之心;闻其屡欲归诚,无路得达。若明畀以官职,或权给其衔翎,自必奋兴鼓舞;即不然,而九重先以片言奖励,俟事平再量绩施恩。若辈生长蛮荒,望阊阖为天上,受宠若惊,决其愿效驰驱,不敢负德。”
“……惟文牍行知,诸多未便,且必至其地,相机引导而后操纵得宜。可否仰恳圣明,遣员前往,面为宣示,即与密筹却敌机宜,并随时随事,开导该国君臣,释其嫌疑,继以粮饷。刘永福志坚力足,非独该国之爪牙,亦即我边侥之干城也。”
这算是一支奇兵,唐景崧所谓发一乘之使,胜于设万夫之防,有这样的妙事,皇帝也难得动心,但这一乘之使,难得其选。再看下去,不觉欣慰,唐景崧以卑官而怀大志,愿意自告奋勇,那就再好不过了。“这唐景崧倒是有心人,难得!他是那一年的进士?”
“他是咸丰九年的翰林。”文祥得意洋洋地答道:“是奴才的门生。”
“十几年的时间了,怎么到现在还是吏部候补主事?”
这话就很难说了,说了是揭唐景崧的短处,但亦不得不说,“唐景崧散馆,考的是三等,改了部员,平日为人不拘小节,所以官运不好。”文祥接着又说,“象他这样的人,遇到机会,倒是能办大事的。”
“朕看他的折子,倒说得有点道理。唐景崧自愿跟刘永福去接头,你们看怎么样?”
“唐景崧来见过臣几次,他不愿升官,亦不支公款,到越南更不必照使臣的章程办理,这完全出于忠勇报国之忱。”许乃钊又说:“臣的意思,拟请旨将唐景崧发往云南效力。他原折中乞假朝命,朝廷是否格外加恩,还需请旨办理。”
“只要他真能办事,朝廷自然不惜恩典。”皇帝说道,“就让他到越南去,和刘永福接洽,同时,曾国藩?”
“臣在。”
“上一次在小汤山,咱们议的,派云南、广西两省绿营教官到越南去的事情,办理得如何了?”
“臣已经廷寄以上两省,着在两省绿营中,选派才学俱佳之员,南下出境,帮助越南国主,料理兵士孱弱之情。只不过,两省报上来的名单还没有到部。”
“刘永福眷恋故国,朕也不好坚峻所请,像这样的人,日后总还是要收回国内使用的。到时候,越南人的越南,总还要交还给他们。没有一支能拉的出去的战力可不行。难道每次有外敌入侵,都要大清派人吗?天下没有这样的道理。廷寄岑毓英,让他抓紧办差,别总想着在昆明躲清福!”
“还有,”他又说道,“法国人不是发来照会,要求在北京会同中越两国,共议国事吗?这件事总署衙门那边承应一下,把与会大臣的名单拟定,然后具折呈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