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五个月的功夫休想能够成行,但皇帝一力从简,沱山港那边,镇远舰也已经启行北了,时间不等人,只好尽量简化,带銮仪卫、御前i卫、豹尾枪队、军机、御前等大臣,一路前往天津了。
八月二十二日,镇远舰并伤痕累累的广贞、雷离、雷坤等舰缓缓出现在海天尽头,距离还在非常遥远,沈葆桢就举起望远镜向海岸眺望,只见黑压压的一片人,不知道是不是直隶省的百姓闻声而动,到海边来观望这些远征归来的将士们了?
这种怀疑令沈葆桢心情愉悦,这一路都受到在福州港和李鸿章一席话的交谈所带来的积郁心情为之一空,“自己和海军将士的流血牺牲,总算没有落到空处朝廷一干只会夸夸其谈的生之见,不足畏惧公道自在百姓心中啊”
率船队北入京,在沈葆桢这一生人中,是最感觉凄惶的旅程——当初离京的时候,皇虽然给了自己临机决断的权利,但这样的话,皇帝可以说说,臣下若是当了真,不但愚蠢,而且狂妄这一点,只从朝廷明发的旨意中,只谈沱山港防御,却丝毫不曾提及海军将士为国征战而照例会有的赏赐一节,就可见一斑。
等他在福州港停泊休整的时候,李鸿章更是亲自到舰来,一面是奉旨劳军,一面是加以慰切,更加主要的是,将日前在圆明园正大光明殿中,皇帝训斥祁世长,进而罢去他一切官职的事情和他说了,但这样的消息并不能让沈葆桢放心,海军被击沉,击伤总数过半的船只,更是伤亡了数千计的水手、士兵,朝廷不会就这样黑不提白不提的放过去,自己这个替罪羊的身份,怕是怎么也跑不了啦
“丹帅也毋须如此自扰,鸿章以为,皇宅心仁厚,断断不及出此的。”
李鸿章的话并没有让沈葆桢觉得放松很多,反而更有忧心之感,“皇真的为祁世长一事,如此大发雷霆?”
鸿章点头说道,“我一开始也是知之不详,后来还是我老师寄来的信中才得与闻。皇勃然动怒,当即免了祁世长所有的官职,让他在府中赋闲读,凡此种种,都可见圣心于海军建设一节,从无半点转侧,为人臣者,幸遇明君,真是我等的福分啊。”
沈葆桢附和几句,又再问道,“那,少荃可知……”
“什么?”
“为沈某违旨发炮一事,京中清议如何?”
“这件事,我想,总要丹帅一份自请有罪的折不管怎么说,大帅总是违抗圣命,这样的事情可大可小,日后若是追究起来,总是麻烦。”
“是,我早已经将请罪折子随同战报一起呈递御前,不过始终没有下文就是了。”
“皇的脾气丹帅也不是不知道,这样的情形,老兄的这份请罪折子,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