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朕用了一个张之dong,就把旗人都得罪了?”
“这当然不是。”肃顺立刻摇头,“只不过,皇上于军机大臣的话言听计从,固然是君臣上下一团恰然,但也要防天下众口籍籍啊”
“哦?”
“奴才这数月之内,身在天津,暂时不必论;但还记得在京中的时候,奴才si奉皇上良久,深知皇上圣心仁厚,对军机处中一个人,真可称得上是信重有加,招对叫起的时候,只要是……提出来的,皇上就从来没有不准的奴才怕,长此以往的下去,容易养成这些人骄矜之心呢”
这句话倒确实是说到皇帝心中去了。诚然,能够拿到军机处,并报请到御前,由君臣共议的,从来都是很关系国计民生的大事,因为如此,皇帝也很少以自己后来人的原因用强势压人,大多的时候,都是君臣认真议过之后,再颁旨实行。
他不认为肃顺这番话是在攻讦许乃钊,只看做是这个奴才因为不在京中,而担心自己,倒是很顾念他的这片情谊,“张之dong这个人,朕知道他,还是很有些学识的,虽然平日里脾气大一点,和辽宁的左宗棠有些类似,但终究才勘大用——等到有旗人能够派得上用场的时候,朕自然也会不吝启用的。”
“是。”肃顺心思灵透,知道不能再说下去了。当即恭恭敬敬的碰头跪安而出。
也真正是合该有事,朝廷的明发上谕邸抄传出,张之dong由于李鸿藻和许乃钊的保荐,放了江淮巡抚。翰林当到内阁学士,不是内用为si郎,便是外放为巡抚,循资迁转,原无足奇,奇的是张之dong升内阁学士还不到半年的工夫,就有此任命,不能不说是异数。
因此,给他去道贺的人特别多。张之dong兴奋得不得了,亲拟谢恩折子,得意忘形,在折子中有一句‘敢忘八表经营’的话,给自己惹来极大的麻烦。
‘八表’是八方之极,亦可以算作是‘天下’的别称,‘八表经营’可以解释为开国英主力战定天下。张之dong下笔不检,用了这句成语,如在雍正、乾隆年间,不丢脑袋也会丢官,但嘉庆以后,文字狱久已不兴,而且清流的口气,向来阔大,所以江淮巡抚想经营八表,不过传作笑谈而已。
但皇帝却为此很是发了一顿脾气,临近封衙期,军机处一年之中的公务都渐行休止,叫起的时候,皇帝居然把张之dong、张之万弟兄两个也传到养心殿中,“一介小小的内阁学士,éng君父恩重,外放巡抚,却不思一心报效,看看,你在谢恩折子中写的这是什么玩意儿?八表经营?凭你张之dong也配?”
张之dong吓得连连碰头,“臣得意忘形,小人之尤,一时下笔不检,请皇上恕罪。”
“你是朕亲自选定的三鼎甲,清流中坚,朝廷柱石,更是我大清的脸面,别学那些学识未深的浅薄之辈,就如同修炼的一千年的老狐狸,眼见可以化éng人型,却一时不检,露出一条á茸茸的大尾巴来——给人家笑话不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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