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听皇帝用到这样一个虽然粗俗一点,但也无比贴切的譬喻,军机处众人直想发笑,君前不能失仪,只好强自忍耐。
张之dong自然又是碰头不止。
皇帝转过脸,又看着张之万,“还有你,张之万。”
张之万不知道这其中还有自己什么事,势必又不能询问,只得眨着一双眼睛,伏地不起,“朕听说,有一天你带了两个挂表,有人说,表只要准,一个也就够了。你这样回答人家:‘我带两个表不足为奇,舍弟有‘八表’之多呢’此话是不是有的?”
“这,有的。”
“呸”皇帝迎头啐了他一口,“无德无行的东西你弟弟用典不慎,朕总还能看在他一时得意,宽宥几分;倒是你,圣人教你的那些忠孝仁弟之术,都到哪里去了?上不知道将此事奏报君父;下不懂得代兄弟补过,反倒在一边看他的笑话,这就是你多年读书,所养成的君子气度吗?败类”
张之万这才知道是怎么回事,这样的事情辩无可辩,又给皇帝骂得句句都到了心窝中,更是羞惭无地,只好学着弟弟的样子,伏地碰头不已。
“都出去朕懒得见你们”
把张氏兄弟打发出去,皇帝恨铁不成钢的看着奕几个人,“还有你,许乃钊,你看看,你给朕保荐的这是什么人?”
“是。张之dong是臣的én生,臣有管束不言,疏于教导之罪,今日闹出这种有辱人臣之体的大过,臣自请处分。”
“处分嘛,倒也不必。”皇帝这样说,“清流的口气可真是越来越大了现在的一些草茅新进倒都安分,便如同刘步蟾、邓世昌等;而那些做了几十年官的呢?反而这么飞扬浮躁,令人可笑”
曾国藩一直以清流领袖自居,听皇帝这样说话,自觉不能不进言了,“臣倒以为,如张之dong者,虽一时言辞不检,但其人报国之心,跃然纸上,倒也并非无有可取之处。”
皇帝不置可否的一笑,“盼着他是这样想吧——。”他停顿了一下,又再说道,“恭王,”
“臣弟在。”
“日本人已经知道甘某人是朕的消息了吧?”
“是。”奕无奈点头,“都是臣弟一时不察,在总署衙én中未能晓谕僚属,致使消息走露,臣弟……”
“算了,这样的事情遮掩是遮掩不住的,给他们知道了也没有什么——就看做是朕年少荒唐之举吧。”
奕心中苦笑,都已经是过了四十岁的男人了,还提什么年少荒唐?而且,若是荒唐也就罢了,偏偏在这样无比正式的场合,口无遮拦,竟然把台湾比作是天朝法谕不能达的蛮荒之地,等到明年,还不知道要费上多少un舌,来向各国解释呢一想到这里,奕觉得头又开始疼了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