诂》中说,惨,忧也;《诗经》劳心惨兮,注释亦言,惨,忧貌。”
“而学生想来,惨训为忧,于此语境尚不够周延妥帖,所以要参用另外一解:严。张衡《西京赋》中有,在阳时则舒,在阴时则惨;《文心雕龙》说,春秋代序,阴阳惨舒;阴为阳的反面,则惨为舒的反面,是故舒释为宽,则惨便是严,严者严肃。”
“次言不骄,骄者兵骄。《汉书.魏相传》中,相者,恃国家之大,矜人庶之众,欲见威于敌者,……”王闿运正说到这里,忽然听一个清朗的声音响起,“王闿运!你好大胆!诗文奏答之际,竟敢冲撞圣躬,罪在不赦!皇阿玛,儿子请旨,立将此人拿下,交付有司问罪。以儆天下人效尤!”
王闿运吓了一跳,抬头看去,果然,皇帝的脸色非常难看,一时间却不觉得自己的话有什么犯忌讳的地方啊?认真想想,立刻吓白了脸庞!他前面的话还好,后面引用《汉书.魏相传》中的论述,却实在是大干关系。这段话他没有说完,就给载滪打断了,后面还有半句话,连在一起是这样的,“……相者,恃国家之大,矜人庶之众,欲见威于敌者,谓之骄兵,兵骄者灭。”
这段话应景在如今大清对外征战之事,真是再犯忌讳也没有了!所以载滪不顾一切的大喊起来。
皇帝的脸色也很难看,摆了摆手,吩咐一声,“把他带下去,命人严加看管。”
“皇上?”肃顺大惊,语出如此,便注定了王闿运的命运,他和王闿运宾主多年,岂能就这样不闻不问?“皇上,王闿运……腐儒心性,更不知忌讳,冒犯天颜,只是请皇上看在他……乡居年久,……的份上,饶过他这一次吧!若论有罪,奴才从不知尽规劝之责,同样罪不容逭……”看着皇帝越来越凌厉的目光,肃顺为之语塞,和王闿运一道,伏地碰头不止。
“朕说把他带下去,你没听见吗?该死的奴才!”
御前侍卫蜂拥而入,把一脸是泪的王闿运硬生生拖了出去,至于下一步如何处置他,还要等请旨之后。这也不必多说。
皇帝阴沉着脸,半晌没有说话,“你……也起来吧。”转头看向一边站立的两小,“你们今天来做什么?”
经过这片刻的折冲,载滪已经想好了答对,“儿子今天是部中听闻皇阿玛为对日征战一事劳伤圣怀,以儿臣年过弱冠,却不能为君父分忧,更是心中愧煞!今日到访肃大人府上,只是想请老大人为儿臣谋略一番,为皇阿玛分忧解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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