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人称为‘水磨腔’,婉转曼度,失之于瘟,性急的人有时候会觉得不耐烦。
惊羽却听得津津有味,她本来就是生长在南地。听昆曲的满口乡音,可谓得其所哉,一直到皇帝催她起身,兀自不肯离去。频频回顾。“我们到哪里去啊?”
“你忘记了?刚才让六福去办差了。这会儿也该差不多到时候了。”皇帝像哄孩子似的哄着她,“你要是喜欢的话,等明天,叫升平署的人在宫里唱,让你好好的听个够。”
“这里才热闹嘛,回去就闷了。”话是这样说,惊羽终究不敢多说,哼唧着给他拉着手。一路出查楼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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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外面,也不登车,由御前侍卫赶着马车跟在后面,身边带着几个人。顺着前门大街缓步而行,这里距离天街六部衙门不远,但临近大栅栏,街景非常繁华,主从几个安步当车的向前踱着步子。
穿过密集的人流。前面人烟逐渐减少,入目竟有清凉之感,惊羽跟在他身后,没口子的催促。“您还没有和我说完故事呢?接着说嘛!”
“还要说啊?”皇帝苦笑着,抬头看看。前面不远处就是棋盘街,但似乎六福传旨还没有回来。左右也是无事,慨然点头,“那好吧,我们说到哪里了?”
“您说皇帝派人把朱师傅传回京,可还没有说他是谁呢!”
“朱师傅叫朱珪,字石君,浙江萧山人,从他父亲开始,迁居北京,籍隶大兴,乾隆十三年中进士,点翰林,年仅十八岁,做了十五年外官,四十年的时候内招,以侍讲学士直上书房,是嘉庆帝的老师。”
“哦,这样一个师傅啊?”
“嗯。”皇帝突然觉得一阵无趣,连说话的兴致都没有了,默然郁郁独行,惊羽察觉出他的异常,又不敢问原因,更加不敢像刚才那样顽皮,放轻了脚步,跟在他身后。
眼见到了刑部大门外,这里正在封衙期,大门紧闭,里面有阵阵笑闹之声,耳闻及此,皇帝的脸色越发阴沉下来。“皇上,外面还冷,您……奴才伺候您先到车中去吧?”
“不必,这里风凉,令人头脑为之一靖。”皇帝摆手,“哦,他们也到了。”
惊羽回头看过去,果然,两顶蓝呢子大轿从天街上快步如飞而至,轿子不及停稳,六福先低头钻了出来,“主子,奴才……回来晚了,请万岁爷恕罪!”
“怎么来了这么多了?有旁的人在?”
“是。户部翁大人也在沈中堂府上,就和着奴才一起来了。”
皇帝沉默点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