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葆桢和翁同龢也已经钻出轿子,一个是满身朝服,另外一个却是便装而至,碰头行礼,“臣,恭请皇上圣安。”
“朕偶发奇想,想见见胡小毛,倒搅扰得你连个年也过不安稳了。”皇帝勉强挤出一丝微笑,和他半开玩笑似的似的,“听六福去你府上传旨,把你吓到了吧?”
“圣明无过皇上,臣真是吓了一跳!”沈葆桢老老实实的说道,“皇上,容臣说一句大不敬的话,这样的天气,为天下计,为臣民计,皇上您实在是不该出宫冶游啊!”
“行啦,朕不来都来了,难道就这么打道回府吗?去,办你的差事去吧!”
“是。”沈葆桢尽到人臣规劝之责,不再多讲,管自进刑部大门办差准备。
“皇上,您……”
“怎么,沈葆桢刚刚说完,你又要来?”皇帝斜斜睨着翁同龢,“朕今天有点累,不想和你多讲,有话,等回头再说吧。”
“臣有幸,伺候皇上多年,深知于百姓而言,我皇上常有微服之行,为小民平增几分亲民之乐;而于皇上,却从不以此为消遣小道,反而常常于遍走民间之机,听取民瘼,正是朝廷种种惠政施行之本!故而臣不敢以皇上之行为非是,正好相反,今日重见我皇上旧日颜色,臣反而觉得欣喜莫名!”
“你倒是真会捡朕爱听的说。”皇帝笑骂了一句,“起来吧。”等他起身,又再问道,“近来部里的差事怎么样了?可还能上手吗?”
“臣自问学不来那些术数之学,还要全靠立尚书和阎中堂在一旁指点。”
“术业有专攻,阎敬铭不提,立山其人,做户部的差事,倒是恰如其分。”
“识人之明无过皇上。”翁同龢说道,“但臣在户部数月,偶见浙江、江苏两省往来公文,为两省织造衙门承办绿营将士冬装事,以各自省内藩库代垫工款,数目绝不统一,且出入极大。”
“哦?”皇帝没有当回事,含糊的问道,“差了多少?”
“江苏藩库的款项是贰佰七十万两;浙江藩库只垫了不足六十万两。”
“差这么多?”
“是。”
皇帝心中有些狐疑,这也差太多了!是质量不同还是数量有别?他认真的想了想,江苏织造是余堃,浙江织造是连甲,这两个人都是自己亲自见过的,也都是内务府出身,但具体说来,就不大能想得起来了。“朕记下了,此事日后再说。”(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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