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快!”
孙仲山答应一声就扬鞭催马去下寨搬兵。
商成转过身,对还在细雨中忙碌的兵士喊道:“大家加把劲,收拾好赶紧上路,早到下寨一时就能早歇一刻。”边喊,边过去帮个边兵绑扎驮架,几件内衫两件直襟叠起来,勉强护住粮包。拽紧麻绳打个活结直起身,又看见个瘦弱的边兵把身上的袍子也脱下来盖驮架,自己却被冻得脸色发青清鼻涕长流,眼睛却红得有些异常,过去从马背上扯起袍子,不由分说裹住那个兵,嘴里恼恨地骂道,“你不想要命了?穿上!”伸手背在他额头上一摸,觉得热得烫手,瞪了那小兵一眼,扬着声气喊道,“孙哨已经去下寨搬救兵了,咱们紧赶几步路,半路上就能接住他们。孙哨肯定也会知会下寨为咱们烧热水做热饭!”
一时收拾停当,商成上了马鞭子一指北方说声“走”,队伍沿着曲折的道路就蜿蜒北上。谁知道雨越下越大,走出去三里地不到,人人身上都被雨雪浇得半湿,被风一吹,个个都是面青唇白两排牙喀哒乱响。商成现在也后悔,早知道是这般光景,他当时就该下令在那处村落里避一下,等着下寨的人来了再上路也不迟。但是这世界上什么都有就是没后悔药,如今他只能下令在路边一块勉强遮风挡雨的孤崖下暂时休整;又让石头和包坎找来枯枝残叶,先点堆火应急。冒着股股白烟的火堆还没窜起火苗,就看见一行人在雨雾中旋风般冲出来。
隔着十多步那队人就已经滚鞍下马,从马背上抢下扎成一团的物件便跑过来。商成这才看清楚,这群人里领头的正是披着米黄色油布雨衣的孙仲山。
孙仲山一面帮商成换上干净袍子穿好雨衣,一面给商成介绍那两个恭谨侍立的军官。听说掉来西寨任指挥兼营校尉的商成亲自冒雨押运粮草马匹,下寨的哨长贰哨都过来迎接了。
商成虽然换了衣服,可身体里的寒气一时半会还没消褪,身体依旧冷得厉害。他搓手顿脚吁着寒气对两个施礼的军官摆下手,嘴里咯咯有声说话走音:“别那么……那么麻,烦了。赶紧让弟兄们换衣服,都冷……冷得不成了。”一眼瞥见一个军官腰里系着个水葫芦,把僵直的手指伸在嘴边哈气,哆嗦着问道,“你葫芦是水,还是酒?”
姓金的哨长这才如梦初醒般解下葫芦,揭开葫芦盖递过来:“大人,是酒。”
商成接过来二话不说先灌一大口,一股微酸的酒气顿时在口腔里弥漫,再喝两口,便觉得胸腹间犹如燃起一团小火堆,烘烘暖意从火堆边一路散发到全身,就手把葫芦递给石头,笑着对金哨说:“我可不是酒……”
金哨知道自己说错了话,正在懊悔,生怕自己给新任上官留个坏印象,这时候听他言语里带着玩笑的意味,本来的担心立刻就丢开一半,陪笑说:“大人见笑。我老金是个粗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