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案子别急着判。”说完,他把公文先放到一边,正要拿起另外的卷案时,看见法曹还没走,就问道,“怎么,你还有事要说?”
法曹踌躇了一下,才说:“祝县的汤县令,那个人不太好说话,卫牧府的公文他怕是不会遵从的。”
商成皱起眉头想了一下,马上就记起来祝县县令汤澹到底是个什么人物。他听说过这个人,是东元十八年上京会试的殿试第二名,中进士时才十四岁,标标准准的少年得志,确实是不好说话。据说他刚为吏部委为祝县县令的时候,就敢当面指责燕山一手遮天的李悭是“迂劣愚顽之人,尸位饕餮而已”;李悭尽管被气得发昏,到底还是拿他没有办法。
居然是这个愣头青县里的案子,看来事情有点棘手啊!
商成思索了一下,就对法曹说:“你拟个文,就说是我的意见,节妇匾额可以摘,其他的判罚暂时不许——他要是坚持原判,就让他把理由详细列明,包括律令出处、仿照先例、量刑轻重,都要逐一说明。用了印之后送卫牧府,请陆大人也用印,然后快马急传祝县。”
法曹答应着去了。
法曹前脚走,值岗的苏扎就来禀报,卫府张绍大人来了。
张绍是来汇报军务的。这段时间,卫府一直在做两件事,一件是剿匪的调度协调,另外一件是安置两百多个澧源大营低级军官。去年大半年的连番作战之后,参战的燕山左军和中军大量的哨队军官战死或者因伤退役,因为缺乏有经验的基层军官,两军的战斗力还有训练水平都有不同程度的下降。这些留下来的澧源兵正好能解决问题。
可出乎商成的意料,张绍做下来之后并没有马上谈到军务,反而先说提到他昨天晚上才听说的一件怪事——有个鬼鬼祟祟的家伙在昨天傍晚天黑以后进了陆寄的宅院。他先绘声绘色地把他听来的故事讲得好象自己亲眼目睹一般,又把那个神秘人物的形象仔细描述了一番,最后才假借别人的口说出自己的看法:“听说,那人走路的姿势和李慎身边一个参议很象。”他还生怕商成不明白这事意味着什么,因此特意加了一句注释,“你说李慎不在端州呆着好好地练兵打土匪,他跑来勾结陆寄,到底想图谋什么?”他的话音重重地落在“图谋”两个字上。说完,就很疑惑地直端端望着自己的年青上司。
商成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说了。他被自己在军事上的副手闹得哭笑不得。唉,这个张绍啊!也不知道他和陆寄到底是哪里来的那么深沉的矛盾,几乎每回和自己见面谈公务,他总是要先搬弄一下陆寄的是非……
&nb>>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