积攒政绩和考评再升一级品秩。不过,这事也很难。关键就在他秀才的功名上——对一个秀才来说,八品承务郎本身就是特例了,没有超群的奇绩就绝不可能再进一步。
好在业已发达的十七弟并没有忘记他这个六哥,把主持酿造高浓度白酒的大事交托给了他,还特意当面嘱咐他,这事做成的时间越短,功劳就越大,而且可以按军功计,轻飘飘就能升一两级。而他也没有辜负霍士其,很顺利就完成了这个本来以为很艰巨的重任。
可酒是酿成了,他却又有新的烦恼。
这高浓度白酒的利太厚了。就按现在作坊里七斤粮食出一斤白酒计算,最少也是对半的毛利。即便霍士其当初就告诉过他,这白酒利厚,可他从来就没想过这辣得刺喉咙烧心口的高浓度白酒的利竟然厚到这地步。这酒不仅利重,还供不应求,县城里几家大酒楼的伙计随时都盯着作坊,这边一烧火,那边就有人拿马匹驮着现钱来买,开口就是这一灶我全包。全是低头不见抬头见的熟人,卖给谁不卖给谁都不好,到最后他没办法,只好打着公务繁忙的旗号窝在衙门不出来。可衙门也不是清净地界,下属同僚都在替人捎话带话,就连关系稍见好转的乔准,也拐弯抹角地打听作坊几时烧灶几时出酒……
找他的人还有刘记货栈。刘记的大掌柜高小三爽快,每斤白酒加价十文,条件就是作坊出的白酒货栈要买走一半。上京大商号永盛昌的一个掌柜更豪气,情愿每斤加价二十文全包不说,还请他去上京起作坊,只要他答应让永盛昌在作坊参股,起作坊的地皮以及其他所有费用包括销售在内,通通由永盛昌一力承担。为了取信他,永盛昌的袁掌柜甚至愿意当场给他立字据。
货奇利重,这本来是件好事。可他现在犯难的就在这重利上。一边是做梦都没梦见过的银钱,一边是能作军功计算的功劳,一边是富,一边是贵,一边是富甲一方,一边是荫蔽子孙……面对这突如其来的选择,他简直都有点茫然无措了。他这趟来燕州,除了表功和报喜之外,也存着找商成和霍士其商量的心思。他希望他们能帮他拿个主意,看他是做个富家翁比较好哩,还是拿它换一级品秩。
霍士其的态度很鲜明——换品秩!白酒利厚不假,可必须拿粮食做这种酒,酿得越多,消耗的粮食就越多;而燕山是边镇,绝不允许有粮食的大宗交易,单止这一条,就决定霍伦绝不可能大量地酿制白酒,想靠它富甲一方也就只能是个美好的愿望。
可十七婶认为发家致富更重要。至于酿酒的粮食么,燕山不许大宗交易,未必中原也不允许?不能在屹县做这门好生意,那就去上京。至于在上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