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等两个丫鬟又出去忙碌的时候,豆儿才对仲山说:“今天小姐也来了……”
她吞吞吐吐的口气让仲山有点意外。他放下手里的银羊,疑惑地问道:“她怎啦?”
豆儿停下手里的活计,长长地吁了口气,半晌才说:“也没怎……”
“到底怎啦?”
豆儿又叹了口气,低下头去把一件仲山夏天里穿的水蓝色南绸长衫细心地叠好,慢慢地放到炕角那一摞叠好的衣裳里。过了一会,她象是自言自语,又象是在对仲山说:“小姐,小姐她总是在大人家借住,是不是,是不是有点……”
仲山立刻皱起眉头问道:“你是不是听到有人在背后说闲话?谁说的?”
豆儿没有吭声。
可这难不倒仲山。他知道,豆儿在燕州能走动的地方有限,除了商家和霍家之外,就只剩几个交往比较深厚的军中同僚的家属。月儿和大丫她们自然不会传盼儿的坏话,包坎治家有方,家里几个婆姨也不敢;孙奂自己的嘴巴上缺把锁,讨的婆娘却是个闷嘴葫芦;钱老三和金喜的家都在北郑,女人想递小话都不可能;劭川的几个婆娘除了在家斗嘴恃气,门外事一概不参与;郑七还是个单身汉……稍微一想,他就有了见地:肯定是范全和姬正的婆娘。他马上又问道,“是不是范家的和姬家的对你说过什么?”
“没!”豆儿替她们辩解,说,“他们两家能有今天,全靠着大人赏识提拔,感激大人都还来不及,怎么可能在背地里使坏?”她生气地对丈夫说,“看你都想到哪里去了?范家大嫂和姬家大嫂能是那种龌龊人?!”
仲山不好意思地摸了把下巴颏上的胡子茬。豆儿说的对,范全和姬正的婆娘是不会说这种没意思的话。可问题是这闲话到底是从哪里传起来的?
“没人传……”豆儿嗫嚅着说,“是,是我……”
仲山张大了嘴望着她。一时间他简直不知道该怎么教训自己的婆娘。你说你吃饱了枣馍做点啥事不好,非得去编排这些没边没沿的瞎话?话要是传到盼儿耳朵里,再或者传到商成那里去……
“我又没和别人说过。”豆儿委屈地小声嘀咕着。
“最好是想都不要想!”仲山严厉地告诫她。
“可,可我每次看着小姐不开心的模样,心里就难受……”
仲山不说话了。虽然妻子和杨盼儿早就不再是主仆,但他知道妻子和盼儿有很深的感情,俩人要好得就象是无话不谈的亲姐妹一样,盼儿不开心,她当然会犯愁。可是杨盼儿不开心自然有她的原因……他说:“你还能不知道她的心思?”
豆儿长长地叹了口气。盼儿的心思她当然知道。不止是她知道,月儿和十七婶还有大丫二丫她们肯定也知道,就是大家都假装不知道而已;也从来就没有人去说破。
不过知道盼儿心思的豆儿也有自己的一层心思。她想,月儿和商成本来就是姑表亲,血脉情谊自然和别人不同;大丫二丫也有十七叔十七婶做依仗;只有她可怜的小姐没依没靠,孤零零地一个人在燕州上不着天下不靠地,连个可托付心事的人都找不到。特别是如今月儿把话都点穿了,在这种情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