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乱瞟。金喜在旁边好心提醒他:“兄弟,机灵点,别让大家都不痛快。”
那处院落里的人也被外面的纷乱惊动了,又有人站出来查问。段四看都不看门口的两三个警卫一眼,也不理会什么“止步”、“停下”的喝令,大踏步踏上了台阶,迈过门槛拿眼睛把院子里一扫,目光就落在正屋滴水檐下站着的三个青袍人身上。
“是谁他娘的吃撑了来这里搅事?是老金么?”又有个人挑门帘从屋里出来,一脚在门里一脚在门外,没穿袍子就披一件大褂,手里还端着个碗,望了一眼段四身后的金喜,很不耐烦地喝问,“你和谁在一起?闹出这么大的动静,想搞什么名堂?要是惊动了指挥衙门那群疯狗,你就别想消停了!我告诉你,粮饷的事回头我去帮你说情,你千万不要在这时候闹事,不然神仙都救……”话音到此便戛然而止。说话的人到现在才看清楚院子里的情形。一群如狼似虎的兵正在鱼贯而入,随即就散开,院里不停响起低声呵斥命令卫兵缴械进屋的声音,偶尔一两个人敢反抗立刻就被几刀背砸翻,随即就听见有人猛地惊呓一声喊道:“弟兄们谁都不要乱动!他们是提督府大将军身边的护卫!”
这声叱喊划过,院子里的人个个都象中了鬼怪传说神仙传记里的定身法一样,泥塑木雕般全都傻呆呆地楞住了。
伴随着“不许喧哗不许走动擅动者斩”的低沉喝令,顷刻之间院子里原本有的十几个人就剩下正屋前被七八个护卫围起来的四个旅帅。
段四哈哈一笑走下石阶,马鞭子拍打着手掌,笑道:“我能搞个屁的名堂啊。就是这几天闲得心慌,就想找你喝上几口。”两步走上前很随便地抬手行个礼,又说,“钱旅帅,范旅帅,好久不见,我可是想你们想得要死了。一一这两位有点面生,想来也是右军哪个旅的旅帅副旅吧?”指了身边的金喜说道,“他是谁,你们都认识,我就不费唾沫绍介了。我是提督府副尉四。”说着把身子一让,两个兵把霍士其搀扶过来。“这一位你们可能认识,也可能不认识,不过就算不认识至少也应该听说过一一这位就是燕山提督府印剑都检事、游击将军霍士其。”
钱老三范全还有两个旅帅急忙间根本就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全都哈着嘴一脸呆滞地望着他,直到听说了那一长串的勋衔职务再加“霍士其”仨字,才猛地反应过来。钱老三和范全连礼都顾不上行,一左一右先把霍士其接过来,一面小心翼翼地扶着,一面嘴里乌嘈嘈地乱喊乱骂:
“屠贤,赶紧抱几床棉被出来铺座椅里!”
“段四!你搞的什么撮鬼名堂?把十七叔作弄成这样,你他娘地不想活了!”
段四立在阶前口下令道:“吩咐一声,门口小心在意。从现在起,驿站里只许进不许出,有妄动的又或是敢聒噪的,不问缘由,通通剁了扔后面喂狗。”
“是!”两个军官答应一声,就急忙跑出去传令布置。
段四这才满脸假笑对另外两个旅帅说道:“两位大人也请吧。外面风大,小心着凉。”说着也不管人家情愿不情愿,一边挽了一条胳膊,半是硬请半是活拽地就把两个还没醒过神的校尉拉进屋。
这是三间上房里最大的正屋。和驿站的整体风格一致,这里同样是不求美观只讲实用,就算屋角摆着两张大木床和两个盔甲架子,剩下的地方也能再宽宽绰绰地摆两三桌八人的席面。大木床枕头被褥棉絮衣裳裹得乱七八糟,盔甲架上除了盔甲还挂着几只雉鸡和一条不知道什么野兽牲畜的风干腿子肉。两张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