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的真侍郎说,朝廷的兵力也吃紧,暂时派不出兵去燕山……”
萧坚的眼睛里闪过一道光,随即又阴暗下去,目光幽幽地盯着手里的茶盏,停顿一刻才再问道:“南征的事情,你已经知道了?”
“是。”
“朝廷没有援军可派,你还来京城做什么?”
商成呵呵地笑了两声:“我来找宰相们哭穷啊。人不给我,钱总得给我几个吧?”说话间偏了头,小声地说:“我计划在八月再进草原。”他不怕消息从这里泄露出去。这席棚下除了萧坚和三位澧源禁军的高级军官,再没有别人;要是连这些人都信不过,那天底下大约不可能再有可信任的人!但他还是没把详细的计划透露出来,只说道,“有这个想法,但是眼下手头上的兵力差得有点多。我怕打起来之后顾虑太多撒不开手脚,就想找兵部商量个什么办法,先从靠近燕山的地方抽调点兵——不用太多,有十来个营就足够。不是想靠他们打仗,只想借他们来维护和弹压地方,这样我就能把卫军调上去。罢了也不留他们,哪里来的就回哪里去。”
萧坚知道他说得不尽不实,整个方略的细节关键一点都没透露。但他并不生气。这很正常,他能够理解。军中行动,第一就是守密,然后才能说到其他。再说,回头商成的方略报到兵部和宰相公廨,朝廷自然不可能立刻作答复,必然要找他们这些老将宿将去商讨,他那时候再知道也不晚。
他赞许地点了点头,转头对程屠武三个人说:“看见没有?都跟子达学着点!别有事没事就张着喉咙乱嘈嘈,生怕你们那点子破心事烂想法没人知晓似的。”
三个将军一*头。
这样一来,商成倒有些尴尬了。他本来是假装误会萧坚心疼小孙女所以才跑来这甘露寺,被萧坚这么一说,也不能再遮掩,只好顺着老将军的话问道:“怎么?屠将军他们,还有什么丢不开的心事?”他这是明知故问。朝廷正在商议的撤军案,要裁撤的正是右神威军和右骠骑军,这样一来,马上就不知道要被调去哪里带水师的屠达他们不着急上火才怪。他估计,大概是这几天撤军案又有新的进展,所以屠达他们才会追着萧坚讨主意。
说起撤军案,萧坚也是一肚皮的火气。和朝廷里分派系一样,军旅中也有山头。东元朝以来,军中最大的两个山头一是他翼国公萧坚,另外一个就是辅国公杨度,军中将领升迁和职务任命,十五六的人都出自他们俩的手下;至于其他的小山头,比如鄱阳侯系或者毅国公系,因为眼下缺少能扛大旗的领军人物,都不成什么气候。原本他在禁军和卫军里的威望最高,说话的声音也是最大,可东元十九年的北征一败涂地,声望也随之大受打击,老对头杨度那一系的将领乘机会发难,接连夺走不少实职,让萧坚一系的实力大损。而这回的撤军案更是让他心头窝火:裁的两支澧源禁军都是他在军*头时带出来的兵,是萧系子弟兵里的子弟兵……他默想了半天,才觉察到四个将军都不言声地望着自己。三个禁军将领是跟他多年的老人,在他们面前一时失神倒是无所谓;可是商瞎子就不同,他虽然也是自己提拔攉升起来的将领,可那是一时之策,是要借商成的勇猛让他卖命替大军开路,既说不上赏识恩惠更提不到维护周全,这人不是他萧坚手下使出来的人也不是萧系将领,不能不客气。他呵呵干笑着说:“看,人老了就这样,说着话都能走神……”
商成理解地说:“您这肯定是因为昼夜心忧国事,所以休息的时候不够。”
萧坚摇头道:“不说这个了。”他问商成,“你想要点兵,怎么不让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