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璞先是楞了一下,然后看了他几眼,满脸都是想笑又不能笑的别扭模样,就问他说:“你真是在毅国公府吃的饭?”
商成一下就反应过来,自己的蹩脚谎话被陈璞看穿了。可这不是坏事,至少他能看出来陈璞脸的笑容全是发自内心,这说明自己无意间办下的“错事”其实是桩对王义和陈璞都好的好事。他就笑了起来一一这次是真挚的笑容一一说:“吃啥饭哦。才进毅国公府,茶汤都没喝两口,就被王义的叔父连拉带拽地撵出来了。王义这家伙不地道,事前都不打个招呼,害得我昨天晚就没吃夜饭,就等着今天中午把送他的喜礼都吃回来……”说着就皱眉摇头一声长长的叹息,似乎是很舍不得那些礼物。“……结果我是饿着肚皮灰溜溜地出了门。唉,这回的买卖算是亏到姥姥家了。”
他言语形象表情夸张,活脱脱地扮演出一付吝啬鬼模样,把陈璞逗得掩着嘴咯咯直笑,揶揄他说:“那就没办法了,这亏你是吃定了。”又说:“谁教你事前都不思量一番?你也不想想,你现在是柱国,勋衔高得差不多没法再高,你去了王家贺喜,毅国公府里还能有谁能出面款待?”
商成很是赞同地点头,说:“吃一堑长一智,我算是吸取教训了。回头再有谁成亲,我先就要盘算清楚能不能坐席。能坐席的话喜礼不妨多送点,不能坐席那就非得少送不可。”
陈璞又被他逗得咯咯直笑。
商成问她说:“你是什么时候回京的?”
“昨天晌后就回来了。”
“咱们回见面时你说有急事要赶回京畿大营的一一那事情处置妥当了?”商成再问她。话都问出口,他猛地恍然大悟:次见到陈璞时,她就是一付忧心忡忡的模样,自己问时她还推说的是京畿大营里有点要事,看来她那时候担忧的多半就是她要被东元帝指给王义的事。哈,半天自己不仅指点王义脱离了迷津,顺便也帮了她一个大忙呀……
陈璞收敛起笑容没有马答话。她绷着嘴唇,望着脚下的一块块青砖沉默了很长时间,才幽幽地说道:“子达,谢谢你。”她说话的时候并没有抬头看商成,依旧望着脚下。
商成没有留意她的神态表情,也没留意到她说话的语气,只是无所谓地摆了下手。他这回做事有点莽撞,根本不值当陈璞的感激。认真说起来,他当时只考虑了王义的将来而没有顾虑到陈璞的感受,他本应当向她道歉才是正理。好在陈璞自己也不向往甚至是拒绝这桩亲事,不然的话,他的所作所为又岂止是一句“对不起”能代替的?
“真的,我很感激……”陈璞还是低着头。
商成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了。他又没帮陈璞什么忙,让她脱出指婚的亲事也是阴错阳差,需要她来表示什么感激?
陈璞似乎看见商成在摆手,又特别加重语气再说了一句,“……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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