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觉得疏陈条理清晰层次分明,有理有据有节,是份难得的公文佳作;只是和“自寻绝路”完全拉扯不上。
等胭脂悄没声地进来收拾好桌案上倾倒的茶盏和茶壶,又给商成换上新茶汤,真芗才说:“你没看出这文章里的毛病?”
商成摇了摇头。
真芗有点不相信:“你是真没瞧出来,还是故意不说?”
“真没看出来。”商成坦白地承认。
可是真芗却不觉得这文章有什么难懂之处。常秀打着维护工部的招牌,其实是在行与民争利之实;工部站在霍氏一边帮着霍氏说话,能不能打赢官司都会被指为“官商通同沆瀣一气”,即便打赢官司也要臭了名声;更别提那些没事都要乱踹两脚的御史们,他们绝不会饶过常秀和工部。
商成哂笑一声,说:“工部维护自己的利益就是‘与民争利’,那些偷了造酒技艺的作坊,他们又算什么?他们是不是在与工部争利?他们连招呼都没打便偷学了霍家的技术,这又算不算是‘与霍争利’?”
真芗顿时语塞。
“我还没说完。”商成“工部当初在选择造酒作坊时,就特意选在各个产粮地区,这也是帮朝廷解决谷贱伤农的问题,工部起造酒作坊是在去年秋天,正是各地征收秋税的时节,依靠各地作坊从官府和市面上买走的近百万石的粮食,几个地方的粮价都比较稳定,这实际上也是在帮着当地平抑粮价保护粮户。”
真芗沉默了一会,说:“你这是在强词夺理了。工部的作坊造酒需要买粮食,民间的作坊造酒同样需要买粮食,未必这些民间作坊就不能起到平抑粮价之用?”
“那不一样。”商成毫不犹豫地说道,“工部的作坊是国营单位一一就是朝廷办的作坊,不需要对股……不需要对东家的本钱负责,所以他们首先考虑的不是作坊的经济效益,而是作坊的政绩。造酒作坊的政绩体现在哪里?就体现在作坊的规模上。谁能占更大的场地,能雇请更多的人工,能酿造更多的酒,那谁就是上级眼里的好官员。所以这些作坊一出手就是几万石十几万石地买粮食,而不象那些民营作坊,要考虑到自己作坊的产量,要顾虑到粮食的仓储,还要参考当时的粮食价格高低……所以,我们不能希望这些作坊会在需要他们站出来平抑粮价时帮忙,而只能依靠我们自己,依靠当地的官员,依靠工部的作坊。”他接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