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携带东倭国,显然是深受东倭王的信任……
过了良久前三口才似乎从恍惚中猛然惊醒。他急忙说道:“我这回也带有我国天……我这回也带来了我国大君的国。我已经将它交予礼部,请礼部转呈朝圣君御览。这事,贺大人可以为我左证。”
对他的说法,商成不以为然,说:“你所说的国,完全由你可以自己写,反正你们的官方语言也是汉语和汉字,在这面弄鬼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再说你们还有这个传统,象你提的《隋》里记载的那个使者,不就就自己捏造了一份国吗?”
“……还有印章可以……”前三口说。但声音明显低了许多,显然是底气不足。
“连国都能作假,印章当然更可以自己刻一个。木头的泥土的石头的,管它是什么材料的,只要象是那么回事就行。反正我们也没有别的东倭国可以做比较。”商成哂笑着说。
“应伯,”贺岁插话说道,“大和尚带来的前两通国,依礼部绘影抄件的记录,第一通用的印是‘九条’,第二通用的印是‘小醴泉’。这回大和尚带来的国我没见到,但据说印迹又有变化,改作‘后四条’。”
商成把目光移到前三口脸,冷冷地说:“这个你怎么解释?你可别说这是因为你们的天皇喜欢标新立异,所以十年里三度易改年号。”
这一下变起突然,东倭国三通国就是三样钤印,就连真芗和谷实听着都觉得新奇。他们收起那份散漫的心思,专心地等着听讲来自海外小国的故事。
前三口的脸色本来很红润,但此时却彻底变了颜色。也不知道是哪句话打动了他,他的脸一时青灰一时苍白,时而咬牙切齿形容狰狞,时而嘴唇蠕动低诵佛号。他的心中似乎埋藏着深沉的心思,两只手紧紧攥住缁衣的下摆,随着他表情的变化,十根手指不停地弯曲撕扯。
他脸的神情这般丰富,在座的四个大赵官员还有谁会瞧不出事情有蹊跷?彼此交换一下眼神就心领神会,谁都不言语,安安静静地坐等前三口自己揭穿谜底。
一片让人压抑的死寂般宁静中,前三口终于做出了决定。他霍然站起身,借开僧衣,取下腰间系的布带,也没找剪刀借刀剑,直接就用牙叼住线头使劲一扯,“嘶啦”一声布裹的腰带便被撕开。他从其中取出一幅折叠成条的物事,就手一抖,原来是一幅绢绸之类的东西,面好象还有字有画……
衣带诏!
几个人都是一脸愕然,盯着那幅绢绸目光再也挪移不开,脑子里同时冒出一个念头:衣带诏!绝对是东倭国王亲笔写的衣带诏!说不定还是蘸着鲜血写的。
前三口双手捧着绢绸,低着头把它奉到商成面前。
商成原本也没打算怎么样。日本国离大赵太远,又是海外,想派兵过去帮忙那纯粹就是在扯淡。他的意思,就是配合一下贺岁的扯淡话,装出一付凶狠模样吓唬一下这家伙,让他知难而退以后别来找麻烦便罢。哪知道三两句话下来,竟然扯出史都罕见罕闻的衣带诏,搞得他都有些畏缩了:这玩意到底是接还是不接?接了的话,那他就得帮着前三口说话;不接……他可真是很好奇这衣带诏究竟写了些啥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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