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与大和尚无关。七百万之外,户部也确实还有点余钱,拿出来支应东倭方略的话,勉勉强强也足够使用。大和尚更是千肯万肯地盼着给户部写一纸借条,奈何户部不答应啊。户部说了,这点钱是朝廷的救命钱,各地州县万一有个天旱水涝庄稼歉收,无数黎民就全指望着户部的这点钱活命,所以几位宰相轮番发话,都被户部硬顶了回来。顾相还兼着户部尚,昨天晌午前后跑回户部衙门一趟,领着左右两位侍郎大人同户部司商量,把好话都说尽了,户部司也只答应拨出三十万缗。户部司的几位首官和郎中把话都说出来了,这是看在天子和宰相们的情面才拨出三十万缗来应付东倭外藩,多的一文也没有了;要是张相和顾相他们还要纠缠,大不了大家都辞官不做!”
谷实瞠目结舌,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应对。就算不避讳前三口,朝廷也是无论如何都是不能说出兵东倭是为了人家的金山银山;况且东倭有没有这两座山还是两说,没有确凿证据之前,朝廷就更不敢说这是在拿小钱扑大钱纯粹是一场赌博一一要是到最后没有那两座山,估计那一晚在含元殿的人,有一个算一个,都得遗笑千年,谁都跑不掉!因此,无论是宰相公廨还是六部的尚侍郎,对外的口径完全一致,出兵东倭,是在代天行道诛暴除恶。凭这样的荒唐理由,哄骗一下乡野村夫还可以,想靠它说服户部借出几百万缗,那就是在做梦。现在户部不肯拿钱出来,别说前三口一个藩夷和尚要犯愁,就是张朴和天子,估计也没什么办法。想着户部拿钱,就必须有个正当理由;出兵东倭帮忙镇暴平乱,显然不是正当理由;东倭国有金山银山的理由足够正当,偏偏现在还不到提它的时候;可没有正当理由,户部便绝不可能拿钱……他心头反反复复地思来想去,这颗胡扣总是解不开,没奈何,只好拿眼睛望着商成。
商成也是一筹莫展。他刚刚看过了真芗的信,信写的就是兵部呈报宰相公廨的东倭方略的大致内容,以及方略很可能遭遇夭折的直接原因。这份真芗主持的方略,南路的动作基本就是照搬那一天他提出的奇袭方案;北路的方案更加完善,兵部决定借着这次出兵东倭的机会,在登州和莱州新设两座水师大寨,在登莱青三州新增驻军十四个旅,同时设立青州指挥衙门,总揽青淄潍登莱五州水陆两师共计四万七千八百余人。初步计划在石见派驻五千人马,在鹿儿岛驻守三千,其余留驻国内,以震慑高丽及维护海道。其中还有一部分是工部的计划,工部要在明州和泉州以及福州开设更大的船场,开造万石以的大海船,以方便今后在大赵与东倭之间运送兵员、粮秣还有商民和货物……总之,兵部、工部和礼部,以及别的能在这份方略里插一脚的衙门,都有自己的想法和要求。哪怕是与东倭国八杆子下去也蹭不丁点关联的刑部,也是未雨绸缪,他们提出,要在东倭国的平安京、博多、敦贺、三津浦等重要城市和口岸设立巡抚衙门,以便更好更快更妥当地处理前往东倭国的大赵商民与当地人之间产生的各种纠纷。商成现在想到那封信,还是忍不住摇头叹气,唉,要不是大家都对东倭的事情如此心如此热情,恨不能把所有的想法都付诸实现,一份方略又怎么可能折腾出将近四百万缗的耗费?要知道,他在燕山几番进兵草原,前后也才花了二百六十万缗而已。那可是打的带甲十万的整个突竭茨左翼呀,两回出兵每次也不过两万多人罢了,再看看人家真芗,打个东倭,就要聚兵五万一一他咋不把这五万人给自己?要是自己能有这五万人马,要是不能把东庐谷王赶到西伯利亚去喝风,他就把商字倒过来写!还有那驻东倭的八千人马。真芗明显是不清楚现时的东倭国究竟是怎么样的一番光景,不到两百万的人口,落后的金属冶炼技术,连农具都是木制器具与青铜器混用,还需要用八千常年训练的正规军去弹压地方?难道真芗以为,东倭国与突竭茨一样,还有大帐兵这样的常备军?最简单的办法,把禁军里甲骑具装的重骑兵调出两百送过去,在前三口的登基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