典亮一下相,估计就能吓破那群乡下地主的胆!可惜大赵养的这几千重骑兵了,一年到头不停地吞金吃银,可翻遍百年战史,居然连一次千人规模的出动都没有,纯粹成了充当朝廷门脸的仪仗兵了。
可他再是不忿朝廷白养着近万的重骑兵,也就只能在肚子里抱怨两声骂几句。回头要是有人叫嚣着想砍了重骑兵的预算,他肯定是第一个跳起来骂娘。虽然说重骑兵不实用,可人把明光甲一穿马把大肩具一挂,几千人把阵势这么一列,一眼望过去,到处都是光闪闪明晃晃地,看着就教人觉得威风啊。
谷实看他的神情象是心不在焉,干脆也不和他转圈说话,直截便问道:“子达,你是东倭方略的发起人,户部不肯划拨钱粮,你有什么办法没有?”
商成咧了下嘴。他有个狗屁办法啊。他最多也就只能忿忿地发两句牢骚:“天予不取,反受其咎!今天咱们不帮忙大和尚谋这个倭王的位置,回头就悔之晚矣!”
听到他的这句话,一直佝偻着腰闷闷不乐的前三口,脸终于露出了一些笑容。他前后来了大赵三趟,见过的大赵官员不下数百,只有这位应县伯对他最好,别的官员是送了金子也未必帮忙说话,可这位应县伯呢,连金子都没看见,便帮了他天大的忙。就算这一回大赵朝廷同意出兵东倭,他还签了契约一一工部尚翟大人称那份契约为“合同”一一他也以倭王的名义把合同签下了,可即便是这样,不管是谁,和他说话时依然都是满口的大义凛然,不是声称这是代天伐暴,就是说此乃禳平义举,他虽然心中也明白,大赵到了东倭之后多半会使尽一切手段把他推倭王的位置,可张朴真芗贺岁他们都不直说,他的心头总是悬着一块磐石,时时刻刻都是惴惴不安一一万一大赵临事突然变卦,他又该如何自处?现在,又是应县伯,又是这位应县伯第一个出来给他吃了一颗定心丸……
他感激得无以复加,激动得连话都说不出来,抹着眼泪鼻涕对商成深深地行了个俗世间的大礼。他在心底大呼号啕:生我者父母,知我者惟应县伯是也!
商成赶紧把他扶起来,让他坐下,又把茶盏递到他手里,教他喝口热茶汤定一下心神,对他说:“大和尚不要心急,这件事还没到彻底绝望的时候。你看,我们的天子、宰相还有朝廷六部都答应出兵了,兵部真大人的方略也通过,这都是好消息嘛。现在的问题,就是户部不同意出钱。这确实是很不好办。但我们还可以想办法,是不?办法总是比问题多的。”他没回到自己的座位,拽了把座椅就坐在前三口旁边,拍着他的手背一边安抚他,一边继续说道,“你去找过户部没有?”
前三口吸溜着鼻子,点着头呜咽着说:“找过……昨天,昨天晌后去找的。”
“怎么说的?”
“……他们不同意。”
商成笑着说:“我不是问户部是怎么说的,我是问,你是怎么和他们说的?”
“我,我……”前三口不明白商成为什么这么问。他去央告大赵的户部拨出钱粮,还能怎么说,当然是把东倭国的实情一五一十地都告诉了户部接待他的官员。可不等他把话说完,人家就开始撵客人了。幸好当时是贺岁陪着他,有贺岁陪话,别人才一脸不耐烦不情愿地听他把故事讲完,然后……当然就没什么“然后”了。
“你就没说你回还这笔钱?”商成问。
“我说了的!”前三口沮丧地解释,“我说了,我愿意向户部写一份借据,再签一份还钱的合同,但户部还是不同意。”
商成不吭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