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一位传说中“中隐隐于市”的高人隐士!可惜的是,他这个隐士既不通军务也不懂政务,客卿的头衔是彻头彻尾的名不副实,至少清楚他底细的商成,便从来没有向他“请教”过任何问题。他自己也很清楚自己的斤两,自打住到庄子里,他从来都没有去打搅过商成。不过,为了对得起商成给他的客卿待遇,他还是在自己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尽量地做一些事一一主要就是帮着月儿和二丫打理货栈的生意。但他在经商做买卖上头没什么独到的见解,谈到做生意,随便挑出一个货栈的大伙计都要比他强似一些。但他也有他的长处。他是税吏出身,别的事情不行,对朝廷制订的住税、过税、定税等各种商税制度都比较清楚,对付那些手脚不干净想沾光占便宜的税丁衙役,简直就是轻而易举。而且他在衙门里做了好几年,“公门之中好修行”,他也结下了不少的善缘,如今在货栈里做事,别人瞧在过往的情分上,也乐意帮他一把。过去几个月里货栈的利钱增长了两成多,其中有很大一部分的原因,就是因为他新近拉来了一批客商。也正因为他的这个贡献,再加他的客卿身份,于是他也有了资格参加这次股东会议。
高小三才回来,跟荀安认识只有几天,虽然约略地听说了一些他的事,却不了解这个人。于是他问荀安:“荀先生,您也觉得货栈的生意要有所裁减?”
荀安连忙摆着手说:“小三哥,我求你了,你别叫我什么‘先生’了,成不?一一蒋先生那才是真正的先生,我这个先生纯粹是别人瞎起哄地乱叫。”
高小三摇了摇头,严肃地说:“那不行!你是商家的客卿,身份地位在那里,谁敢不尊敬您,那就是不尊敬应县商氏。一一这是规矩。原本您都不该坐在那把椅子上,而是要坐在上首首座的!是我们拗不过您,才由着您的性子……”说到这里,他停下了话。他没有把责备荀安的话说出来,这也是对荀安客卿身份的尊重。
别的人全都神情肃穆地点了点头,显然是很认可高小三的话。
荀安只能苦笑着接受了这个事实。他还从来都没有想到过,“先生”这个尊重的称呼居然也有刺耳的时候!
他说:“是这样的,这一两天里,我和蒋先生把货栈的生意和买卖梳理了一下,觉得眼下家里的摊场铺展得实在是太大了。如今除了仁丹,咱们在燕山有驮马货运,在上京有皮毛买卖,在成都有蜀锦生意,在江南还营务着粮食和绸缎,看着红火热闹,其实根本照应不过来。再一个,货栈如今连伙计带帮工在内差不多有五百号常在人手,可只驮马一样就用了近三百人,要是算上为照顾长途货运而开设在各地的分号,那就该在三百五十人上下。三百五十人,这是咱们七成的人手了,而驮马和分号的店面仓房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