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从不抽烟的章程。一反常态地管丹尼尔要了一根烟,猛吸了一口,接着说道:“况且我是一个中国人,不是德国人。更不是东德人,由我发出倡议并不合适。”
克林斯曼博士可不这么认为,立即说道:“至少可以把影响降到最低,章,我亲爱的小资本家,你虽然不是东德人,但你同样是被监视者,这一点已经获得了联邦安全档案委员会的确认,在这个问题上你有发言权。”
他们显然早就商量好了,丹尼尔也深以为然地附和道:“章,博士说得对,由你发出倡议最合适,毕竟你的国籍和在东德的经历,决定了你只是一个被监视者,而不可能是告密者。可以做到客观公正,不像博士和总裁先生那样需要避嫌。”
克林斯曼博士和施泰尔总裁一旦发出公开倡议,很容易会被人们认为他们自己有问题,从这个角度上看,同样被监视过的自己,的确是一个发出倡议的合适人选。
尽管清楚地明白,就算发出倡议也解决不了任何问题,章程还是同意道:“好吧,我接受你们的提议,以博士朋友协会会员和nb工程师协会会员的身份发出倡议。”
“倡议书我们准备好了,就等你签名。”
准备得挺充分,章程接过来仔仔细细地看一遍,一边签名一边说道:“那么多年同事和朋友,多多少少应该会有一些人响应,但其它工作同样需要做,比如我刚才说的请心理医生。”
克林斯曼博士一口答应道:“没问题,回去后我就联系心理诊所。”
“还要联系教会,先生们,面对这一问题,我们需要社会各界的帮助。”
又是心理医生,又是神父的,丹尼尔忍不住问道:“章,这能起到什么作业,我不认为这对我们能有什么帮助。”
章程摇摇头,意味深长地说道:“丹尼尔,你考虑的是申请查阅之前,我考虑的是申请查阅之后。从接到安格拉的电话,我一直在想,如果我看到自己的档案,我会不会愤怒,会不会沮丧?
如果真一些朋友曾为‘斯塔西’工作,并且反对我、背叛我,那我很可能不得不接受他们是‘假朋友’这一事实。我会难以接受,同时也会感到释然,因为我终于知道那段时间到底发生了些什么事。”
他想过,克林斯曼博士和施泰尔同样也想过,毕竟他俩在东德生活了大半辈子,而不像章程那样在统一社会党政府统治下只真正生活了几个月。
看着他俩若有所思的样子,章程继续说道:“我想我会试图与一些背叛了友谊的人交谈,对东德而言我只是一个外国人,一个过客,只要不做危害东德安全的事,‘斯塔西’不会伤害我。就算做了一些与身份不相符的事,顶多也就是被驱逐出东柏林。
事实上我也没有受到任何伤害,只是被监视而已,但那些受到伤害的呢?他们肯定会认为那些背叛友谊的朋友甚至亲人,应该对自己的所作所为承担责任,这对受害者来说很重要。
他会找他们谈,我想有人愿意。但肯定有人会不愿意。有可能是不诚实,也有可能是不想面对自己的过去。如果他们回顾过去,就必须面对自己曾经做过的事,就必须与自己和自己的过去对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