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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有些凌乱,但都是肺腑之言,克林斯曼博士重重点下头。五味杂陈说道:“如果我看了档案,我想我也会去问。”
“愿意交谈的人,他们愿意面对自己的过去,但相互之间肯定需要寻找一种新的关系。毕竟发生了那么多事情,受到那么多伤害,之前的朋友甚至亲缘关系都要重新定位。”
说到这里,章程话锋一转:“大家心里都清楚。倡议书解决不了任何问题,最多只能延迟这一切发生的时间,所以我们要未雨绸缪地想到将来,想到友谊走到尽头,想到人际关系即将分崩离析时该怎么办?
宽容,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很难,尤其对那些饱受伤害的人。我不奢望将来还能像现在这么和睦,但更不想因为这个原因让好不容易才建立起来的实验室就这么人去楼空,所以只能在寻找一种新的关系上想办法。”
“章先生,我想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你的确比我们看得远、想得多。”
施泰尔总裁的话音刚落,克林斯曼博士就把章程刚签名的倡议书撕成了两半,蓦地起身道:“章说得对。该面对的迟早要面对,实验室不能用这种方式来维持,这对我们来说是挑战,也是机遇。一次甩掉历史包袱的机遇。”
倡议人们不去申请查阅“斯塔西”档案,就等于给柏林nb实验室、nb工业制造以及bnb新闻网埋下了一颗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爆炸的炸弹。
抱着一颗炸弹,怎么可能有心事搞研究、干工作?
只有一举清除隐患才能轻装上阵,之所以在倡议书上签名,只是不想让克林斯曼博士和施泰尔总裁失望,克林斯曼博士终于想通了,章程很是欣慰,起身说道:“博士,用我们中国的话说,这叫长痛不如短痛,现在或许会很痛苦,但为了将来,承受这些痛苦完全是值得的,也是非常有必要的。”
有太多太多的工作需要提早准备,就nb电气和柏林nb实验室同事就申请查阅“斯塔西”档案事宜达成共识后,克林斯曼博士和施泰尔总裁便匆匆回去了。
令章程倍感意外的是,尽管博士在公事想通了,但个人却依然坚持之前不申请查阅的决定。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丹尼尔感慨地说道:“他不是没做好心理准备,而是不想失去朋友,更不想失去亲人。”
德国最独特的成就,在于它把自己与人类历史上最血腥的世纪里,最糟糕的两个政治体系中最黑暗的罪恶如此紧密地联系在了一起。
“纳粹”、“党卫军”和“奥斯维辛”这些单词,已经在全球范围内成为了法西斯主义非人性的代名词。而现在,“斯塔西”这个词也成为了共产主义秘密警察恐怖的世界性代名词。
记得几年前第一次来柏林时,章程就为这样一个难题而迷惑不解:纳粹的邪恶是如何吞噬这片有着辉煌文化的土地的?
他尝试着去理解,魏玛柏林的人民在阿道夫-希特勒登场之后为什么会有如此的行为?在这些问题中,有一个最让他困扰不已:在国家组织的罪行面前,是什么样的品质,什么样的血统,可以让一个人成为抵抗战士而另一个人成为合作者,让一个人成为克劳什-冯-史陶芬伯格,牺牲自己的生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