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义叉着腰,放声大笑起来。
杨帆嘴角微微掠过一丝笑意,旋即变成一脸悲苦,忽地泣伏于地,哽咽道:“师傅如此厚爱。弟子实在是受宠若惊啊。可是……可是师父如此抬爱,弟子实在不敢欺瞒师傅,弟子别有一番隐情,不能抛头露面,这首座……实在是不敢当啊。”
“嗯?”
薛怀义把牛眼一瞪,大声道:“男子汉大丈夫。婆婆妈妈哭个甚么,说!你有何苦衷,自有为师替你做主!走,到洒家的禅房里说!”
禅房内,薛怀义坐在禅床上,左手酒坛子,右手大海碗,等杨帆和马桥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遍时,那一坛子酒已经被他喝去大半。
“方丈,就是这样了,此事毕竟有违国法,弟子心虚胆怯,原本不敢说的,只是方丈对弟子推心置腹,弟子纵然一死又岂能稍有隐瞒?如今,弟子都说了,方丈您想,弟子有此罪业,怎敢位居首座,随侍于方丈左右?眼下……,唉!我们……还是去自首吧!”
杨帆一脸的情真意切,
眸中还隐隐带着泪光,泪光柔弱,带着忧伤,旁边被他叫过来的马桥粗枝大叶的,本来还没明白杨帆的意思,一脸懵懂地站在那儿,被杨帆暗暗踩了一脚之后,登时也换上了一副彷徨无助的神情。
“呃~~~”
薛怀义打了个酒嗝,醉眼朦胧地道:“洒家还道是多大的事情,就这么一点屁事儿?”
“是啊,方丈!”
“那没事了!”
薛怀义把大手一挥,大着舌头道:“你尽管按洒家的吩咐去做,我看哪个吃了熊心豹胆,敢来寻你的麻烦!”
薛怀义刚说到这儿,知客僧就急匆匆闯了进来,惊慌地道:“方丈,方丈,大事不好,洛阳府来了大批公人,包围了咱白马寺,说是……说是要抓什么逃犯。”
“什么?”
薛怀义一听勃然大怒,把酒坛子往地上狠狠一掼,摔得粉碎,酒水洒了一地。薛怀义袒胸露怀,赤着双足跳将起来,破口大骂道:“好大的狗胆!洒家去瞧瞧!”
薛怀义怒气冲冲挽起起袖子,把僧鞋一趿,对杨帆拍胸道:“洒家这个和尚,既不会念经,也不会学佛,什么都教不了你,就是能护得你周全,你在外边惹了祸,自有洒家给你兜着!念什么经,拜什么佛,洒家就是你们的佛,安心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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