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催生,生下来至多弱小些,绝不会是死胎。你只给了药方,没别的?“
颂银噎了下,“那方子我没给出去,要不那个御医也不能承认啊。”
他缄默下来,拧着眉头说:“你仔细着点儿,我怕皇上那里没这么容易放下,说不定还会继续追查……”他轻轻挥了挥手,“我不说你也明白我的意思,你这么聪明,别到最后里外不是人。”
颂银对他又有了新的认识,其实真正聪明的是他,就像她忌讳在他面前提起豫亲王一样,他也不愿意主动把战火蔓延到那位王爷身上。彼此都绕开了说,彼此心照不宣。
颂银颔首,“我明白了,谢谢您提点我。”
他咧嘴一笑,“那就叫声好听的吧,不枉我花了这么大力气和你套近乎。”
她想了想,“二哥。”叫出来似乎也不觉得别扭,大概因为心里不排斥他了吧!
容实挺高兴,高兴之余他那缕头发也更加的意气风发了,顺手一撩,屹立不倒,颂银见了哭笑不得,“要不找口井打点儿水,拿水一抹它就下去了。”
容实说没事儿,“我长得好,白璧微瑕,无伤大雅。”
颂银直想翻白眼,就算是事实,自己用上了这样的溢美之词,是不是太自夸了?她不自觉地摸了摸前额,借着胡同口尚琮府门上的灯笼光看他,小心翼翼问:“你和豫亲王交情不错吧?”
他淡淡牵了下唇角,“何以见得?”
“那会儿金墨和你哥子换庚帖,你忙,不是他帮着出面了吗。”
他听了又是一笑,“朝中当值,没什么交情深浅的说法,都过得去。如果一个人和你太亲近,你就得想想他有什么目的……”
颂银戒备地看着他,这话用在他身上好像很合适。
他察觉了,悚然说:“你别这么看我,我瘆得慌。”
颂银咽了口唾沫,“那天的寿糕,谢谢你了。”
他说没什么,“我本来没想给你带,是我们家老太太吩咐的,说佟家二姑娘不能来,怪可惜的,让我送两块来,给你也捎带点儿喜气。”
这么说来还真得去容家拜访一回了,老太太惦记你是瞧得起你,寿宴没去,吃了人家的寿糕也不登门道谢,是为无礼。她想了想说:“明儿我休沐,我去府里给老太太补拜个寿吧!实在是因为宫里两位主儿都有孕,内务府不能没人当值。”
容实搬弄手指头算计,“可我明儿不得闲啊。”
颂银古怪地瞥了他一眼,“没关系,反正我不是去瞧你的。”
说话到了补儿胡同,她的嬷儿已经在槛外候着了,见了容实忙蹲安,笑道:“二爷来了?我们这就进去回话。”
容实说不必,“今儿天晚了,进去多有不便,请代我向老太太、太太问安,我改天再登门打扰。”
颂银说成,“那您好走。”
他看她的目光似乎有些怨怼,也没说什么,翻身上马,潇洒地一抖马缰,消失在了胡同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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