胀的双眼视线里瞧见,不得不相信那个事实。
艾叶为我准备了素衣,听她说阿爹的灵柩已经由秋先生一路送回来了,再过几日就到了。我不想听,扭着头不去看她,仿佛那样我就真不知道,日子也还能安然的过。
祖母受了刺激越发病重,有时整整一天都是昏迷着。
二伯父觉得府里大夫没本事,已经出去遍请求名医,陆陆续续的有大夫从祖母房里摇着头出来,每个人出来都是叮嘱让祖母温补养着。
我不是真的懵懂无知的小孩子,从大夫们以及四姐隐约的神色里看出,这次祖母怕是很难挺过这一关。而我还有最后的一点希望,寄希望于秋先生回来能救救祖母。
在天下名医皆束手无策的时候,秋先生来信还有一日便到长洲,我立时便期盼起来。
第二日晨间,四姐过来看过祖母没有立即走,而是拉着我走到廊下。
冬天的风冷的刺骨,合着无处不在的潮气,像是整个人下一瞬就要冻结成冰。
尚且稚嫩的四姐满脸严肃的样子,她开口将祖母的病情娓娓道来。
“祖母本就年老体弱,这两年更是身子极弱,元气不足,前日又受三叔死讯刺激更加病上加病。现在已经是药石无医,离开也只是时间问题。”她说着扭头看着我的脸,继续说。“其实我不喜欢你这个妹妹,你不清醒时我尚且能视而不见,可你清醒了又明明聪明的紧,可为何又不跟着师父学医呢。若你能习医道......”
我突然想到什么,厉声打断她。“你什么意思?”
姚青禾看着这个六妹,讽刺的勾起唇。“师父有一套银针刺穴的针法,据说能禁锢神魂于人体之内,假以时日必令病患起死回生。当初师父也是用这套针法将你救治清醒的,可惜我天赋始终不够,这三年也只学了疑难杂症之类,对于那套针法也只是听师父提起过。”
姚青禾继续道:“同为师父徒弟我努力刻苦三年,你却虚度三年。说到底,祖母不能躲过这一劫与你有莫大关系。”
我再次出声打断她。“秋先生今日便能回来。”
姚青禾斜睨着看一眼这个六妹,道。“已经来不及了。”
我僵立廊下连四姐何时离开都不知,直到艾叶过来换我,我喃喃问她。“祖母会不会也怪我,怪我不学无术,以致遭此大难......”
艾叶愣住,大概是不明白我为什么会问这样一个莫名其妙的问题,斟酌了会儿才说。“老太太怎么舍得怪六娘子,疼还来不及,您可别听别人乱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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