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我便记住了,也是巧了,就相差几天。”我瞧着眼前的四哥,脑海里却想起一张苍老的脸,还有暖橘色灯火下慈爱的目光。
“四哥及冠礼要不要大肆操办一番?反正天色还早,去请人来住持及冠礼,还来得及。还有可以请戏班子来热闹热闹,前段日子,御婉县主说京城新来了一个戏班子,叫赵家班,唱得很是不错。”
吃面的人听着觑了我一眼。“你不嫌麻烦,府里仆人都嫌麻烦。”他笑着回绝道:“不用麻烦了,我想清静点,冠礼程序繁复,戏班子锣鼓喧天的吵得很。再说,我们出门在外没个长辈在身边,就算举行冠礼也是无人加冠的。”
我一想也是,以往在长洲看大伯母二伯母操办二哥和三哥的冠礼,不说家中要有长辈,还得请有名望的人为即将及冠的人束发加冠。
四哥及冠礼不能没有,好歹是这时代男子成年的标志,怎能说省便省。既然四哥不愿操办,那我们自己给他简单的办一下,他应该不会反对吧。
“不若我为四哥束发戴冠吧。”我提议道。
“你?”姚青恒似乎打量,欲言又止。
“四哥不信我的手艺?还是嫌弃我没有名望。也是,如今的四哥可是解元郎君,哪看得上我这小小女子。”
见四哥抿唇不语,显而易见的不赞同。不过他自来不会反对我,所以最终还是勉为其难的同意了。
既然要办及冠礼,那便需要冠礼人,还要一顶发冠。我想了想,似乎没有预备好发冠,这个可就是难事了。
“女郎,这是三娘子差红娘送过来的东西。好像是给郎君的生辰礼。”
红娘便是当初问渠楼里那位评弹女,三姐带了回来,为了避四哥亲母的讳,三姐为她改了名字叫红娘。我初始听此名字只觉得天雷滚滚,这红娘不是媒婆吗?
当时还问了艾叶她们,哪知道艾叶她们根本没听说过红娘是媒婆的意思,所以这个名字只让我一个人尴尬了许久。
“可有说了是什么?”我瞧着杜仲手上捧着的东西,被一块红色的绸布盖着,下面隐约有一个凸起的东西。
“可能是三娘子亲手做的衣物。”
衣物?那那突起的是不是发冠?
我有些惊喜的看着那块红绸布,急切道:“快送进去给四哥瞧瞧。”
两人一起再次进了四哥屋子,果然红绸布掀开,下面有一顶墨色发冠,中心钳了一块清透的墨玉,还有一套墨色的衣裳,拿起来抖开一看,居然是件僧袍,袖口处还绣了墨叶白花的佛莲花。我有些惊喜的看着三姐准备的这些东西,真的很精致,我不由自主赞叹道。“三姐的手真是一如既往的巧。”
我想起这两个月。三姐似乎一直藏着心事,亦愈发地沉默了,常常一连几天面都见不着,就算偶然在花园远远的碰见了也不会主动招呼,难道是因为在暗地里准备四哥的生辰礼?
姚青恒瞥了一眼那被人拿在手里便舍不得放下的衣服发冠,颇不高兴的道:“衣服便不穿了。”
“为什么?”我疑惑。
“不喜欢袖口那些东西。”他目光盯着新衣袖口处那些绣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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